哆嗦著說。
“想糊弄我!我從前在德勒府吃的糌粑就不是這個味道。”
“我沒騙老爺,沒騙老爺。”
“還敢嘴硬!這些年,你們這些被德勒家甩給我的累贅,一個一個地就沒把我當主子……欠揍的東西!”帕甲一腳把糌粑踢翻在地,揪過女奴就打。
旁邊幹活的奴僕們嚇得不敢吱聲,眼睜睜地看著女奴被他毒打。
帕甲打累了,甩了一句:“今天晚飯你就吃地上的糌粑,舔乾淨了。”他氣哼哼地朝主樓走去。
守門的奴僕突然一臉喜氣地衝其他奴僕小聲地說:“老爺回來了,德勒老爺來了。”
帕甲沒走多遠,聽到身後竊竊私語,他回頭察看。只見奴僕們都朝門口奔去,他感到奇怪,駐足觀望。
奴僕們把扎西圍住,向他低頭行禮,抓著他的衣襟不放。扎西感動,親切地問:“你們過得怎麼樣?新主子對你們還好吧?”
被打的女奴哭著說:“老爺,您走了以後,我們的日子就像鍋底一樣黑,沒法活了。”
帕甲走了過來,吆喝著:“幹活兒去,幹活兒去!都跑到門口來幹什麼……喲,這不是德勒老爺嗎,您什麼時候來的?”
“這不,才到拉薩,就來拜見帕甲大人了。”扎西說道。
帕甲頓感尷尬,只好說:“請,裡面請,故地重遊啊。”
“我是得進院看看,看看我院子裡的那些花兒、草啊,你給我侍候得怎麼樣啦。”扎西說著,像主人一樣抬腿進了院子。
主樓的臺階上胡亂地堆放著一些土陶的花盆,裡面已經沒有了花枝,雜草叢生。扎西拿起一個花盆端詳,婉惜地說:“可惜了,可惜了!當年這些花盆裡種的玫瑰可是稀罕物,帕甲大人,你怎麼都給養死啦?”
“殘枝敗葉的,有什麼好看,枝上帶刺兒,扎手晦氣,我讓人給拔掉了。”帕甲不以為然地說。
扎西一扭頭看到了馬廄,他又說:“你宅院裡的馬廄快塌了,你也不修繕修繕。”
帕甲聽著不對味兒,他問道:“扎西,你回拉薩是來找碴兒的?”
“宅院都是你的了,我還找什麼碴兒啊,這是給你提個醒,替你多操點兒心。這麼漂亮的宅院,別住糟踐了,到時候你要賣都叫不上價錢……這府院住久了,真是挺惦記的,我進去瞧瞧。”
“我本來還想請你進去喝碗茶,現在我改主意了。”帕甲攔住他說。
“我大老遠來的,連碗酥油茶都不賞啦?帕甲大人,我扎西雖然是奴僕出身,但也懂得貴族的待客之道,你出身比我高,是小貴族家庭,還沒學會拉薩貴族的禮儀風範?那我就不喝茶了,你讓我進去看看,客廳啊,臥室啊,都被你住成什麼樣兒啦?”
“我聽你這話,要買房子啊?”
“帕甲大人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線蟲,我這點兒小心思,還沒出口呢,你就聽出味兒了。”
“扎西,我告訴你,自打我帕甲住進這個宅院,就沒想再搬出去。你就別做夢了!管家,送客!”帕甲說完,轉身進了主樓。
剛珠扯著脖子喊道:“帕甲大人,真不請我們喝碗茶啦?我家老爺想買回這府院,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派人告訴我們一聲……”
扎西和剛珠被管家請出了院子,奴僕們站在門口戀戀不捨地望著他們走遠。
剛珠一邊走,一邊不滿地說:“這個帕甲真是一坨豬屎,你看他把德勒府糟蹋成什麼樣兒啦,當那兒是豬窩啊。老爺,您虧了沒進樓裡去,要不然,得多心疼啊……”
“等把它收回來,你可得好好給我拾掇拾掇。”扎西琢磨著說。
“老爺,您真打定主意收回德勒府,那可太好了!”
“這趟回拉薩,就不走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