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爺,扎西德勒。”
達札管家沒理她,扭頭看了看地中央的箱子,問道:“你們這是……拾掇東西,準備走啊?”
“老爺,您見笑了,各家各戶不是都在準備嗎。”
“去哪兒啊?”
“跟著拉薩佛爺去印度。”
管家大加讚歎地說:“了不起!帕甲,你真有遠見,三四年前你就料到會有今天,在印度的產業也置辦得差不多了吧?”
“在印度有產業就好了,我正在這兒犯愁呢,就眼下這點兒積蓄到了印度挨不過三個月啊。”
“你別跟我哭窮,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在印度的商號,全拉薩做得最大,夠風光的。”
“管家老爺,您這話……我就聽不懂啦。”帕甲不解地問。
“現在還跟我遮遮掩掩,你小子真不地道。”管家抬頭四下看了看,又說:“你這房子真不錯,雕樑畫柱的,從扎西手裡霸過來的吧,德勒府在印度的商號你不是也霸下了嗎?”
“什麼印度商號?”
“還跟我裝糊塗!”管家火了,把手中的茶碗摔了,他吼道:“說說吧,扎西獻給攝政佛爺的佈施,你截下多少?獨吞了多少?”
“沒有啊,老爺,我冤枉啊,我對您忠心耿耿,這是誰造的謠啊?”
“扎西頓珠剛剛親口跟我講的。”
帕甲一臉哭相,知道有口難辯了,他說道:“老爺,我要是留了,我千刀萬剮,我下地獄,我到佛前發誓……”
“別跟我來這套!你是什麼人,我心裡明鏡似的。帕甲,把印度商號的賬目,給我詳詳細細地登記造冊,送到我的寺裡。要不然,嘿嘿!今生你敢欺騙上師,來世我就讓你全家下地獄。”管家說完,看著地上的箱子,又說:“這些東西也不是正道來的,來啊,抬走!”
喇嘛一擁而上,抬起地上的箱子走了。
帕甲老婆衝上去,嚷嚷著:“唉,你這是生搶啊。”
管家裝糊塗,他問道:“這個女人是誰啊?”
“我是帕甲的老婆。”
“帕甲怎麼娶了你這麼粗俗的女人,不倒黴才怪呢。”
帕甲老婆氣得滿臉通紅,上前要撕扯達札管家,帕甲一把揪住她。管家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了。他到了門口突然轉過身來說:“記住了,三天期限!”
帕甲老婆坐到地上撒潑,她罵道:“帕甲,你個羅剎,我的箱子,我的箱子啊……”
帕甲也傻了,他氣憤地說:“我就知道扎西這次來者不善,這是他給我設了一個套啊。這個禿驢管家中了扎西的計策,他來逼我!”
“達札不是已經下臺了嗎,他的管家還逞什麼威風,咱不怕他!”帕甲老婆說。
“下臺了又怎麼樣,達札畢竟是佛爺的上師,那些大貴族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我是誰,我就是雪地裡四處刨食的羚羊……我能惹得起誰啊。”帕甲欲哭無淚。
格勒正在仁欽府的客廳裡暴跳如雷,他罵罵咧咧:“……就是一泡屎的工夫,一泡屎讓我的命運發生了大逆轉,噶廈裡那群老雜種,真是欺人太甚。”
管家和蔥美在邊上嚇得哆哆嗦嗦,不敢吭聲。
瓊達卻不屑地說:“他們招惹了你,你衝我們娘們兒嚷嚷什麼啊?”
格勒被她問住,轉而氣憤地說:“你說得對,我不嚷嚷,我們都留在拉薩,一起去迎接紅漢人。他們共產共妻,先把你捉了去,給共了!”
“拉薩佛爺親政了,我們也是有功之臣,我還以為你迎風見長又得勢了呢,敢情也沒怎麼著。”
“如此重任,拉薩佛爺不交給別人,他交給我,這不是倚重我嗎?”
瓊達咯咯地笑了起來,她不屑地說:“那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