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塔香從他懷裡掉了出來。雲丹喇嘛撿起來,湊到鼻子下聞了聞說:“這是定境靈香,他們身上帶這種香做什麼?”
“害人!雲丹師傅,在八廓外街的火災現場,我發現了靈香的香灰,我就想到了,一定是馬匪用靈香先把那戶康巴人家的夥計迷倒,然後才放的火。目標就是央宗和她的阿爸,不圖財,只害命,和今天如出一轍。”扎西憤憤地說道。
“八廓外街的火災也是他們乾的?”
“對,受人指使!”
“怎麼就讓貢布跑了呢,白折騰了一趟。”佔堆遺憾地說。
“有這十幾塊拙料,也足夠了,押回拉薩交給噶廈,我就不信審不出內容。”
“好。雲丹師傅,我們一起把他們押回去。走!”
眾喇嘛把馬匪們夾在中央,一行人押著他們離開古寺廢墟。突然,塵土堆竟然動了起來,貢布從裡面探出頭來,他甩了甩腦袋,望著遠去的人群,鬆了一口氣。
娜珍認定扎西和德吉此行必死無疑。她在府上頤指氣使,毫無顧忌起來,她在德吉臥室,讓兩名女僕把德吉的盛裝穿在自己的身上。她對著鏡子端詳了一會兒,問道:“這盛裝上了我的身,漂亮嗎?”
巴桑弓著腰在門口候著,他抬頭看了看,說道:“這衣服……是大太太的。”
“她的怎麼啦?我就不能穿嗎?”
巴桑恐懼,低下頭不言語。兩名女僕也膽戰心驚地退到了一邊。
娜珍一臉不屑在地上來回走動,身上的配飾叮噹亂響,她憤憤不平地說:“女人得靠穿戴抬身價,穿上這一身兒就是不一樣。巴桑,你是店上的掌櫃,識貨色懂行情,你告訴我,這套盛裝值多少錢?”
“按現在的市價,能換三千五百頭犛牛。”
“這套是大太太的,我不稀罕。你從賬上支錢,給我也置辦一套,要拉薩城裡最奢侈的,市值要換五千頭犛牛才行。”
巴桑嚇著了,他吞吞吐吐地說:“二太太,這……”
“不行嗎?”娜珍瞪著眼睛問道。
“老爺和太太走的時候交代,除了照例每月給你的體己,你不能從賬上多支一兩藏銀。”
娜珍火了,啪地一拍桌子,她吼道:“別跟我提老爺太太,我就知道,你從來就沒把我當主子。還有院子裡的混賬東西,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聽好了,我不會永遠是二太太!從現在起,德勒府的章程,我拿!”
巴桑弓著腰,嚇得不敢吱聲了。
她又衝身邊的女僕吆喝:“你去,給我叫一個藏北的頭人來。”然後,把臉扭向巴桑說:“五塊大洋,我今天就把你賣了,看你還敢頂撞我!”
巴桑腰弓得更深了。
“仗著老爺給你撐腰,哈哈……你的老爺回不來了,他們現在八成被馬匪給剁了,喂狼了。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巴桑掌櫃的?”娜珍見巴桑腰快弓到腳面,又得意地說:“八廓街東店管事給我撤了,換旺秀,城關店的管事也撤了,換桑布,明天就辦!明白了嗎?”
“我記下了。二太太,換賬房和各店的管事,要跟老爺知會一聲嗎?”巴桑不溫不火地問。
“老爺,狗屁!你的老爺在哪兒呢?”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馬蹄聲,紛亂而嘈雜。接著傳來奴僕的聲音:“老爺,您回來啦。……老爺太太回來啦……”
娜珍臉色突變,她跑到窗前向下張望。扎西、德吉已經進了院子,正在下馬。她被眼前的狀況驚傻了,嚇得渾身發抖。
巴桑偷眼看了看,問道:“二太太,您說的那些事兒還辦嗎?我跟老爺知會一聲?”
“滾,滾,給我滾,趕緊滾!”娜珍發瘋地吼叫著。
巴桑退了出去。
娜珍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