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繼續介紹:“這位是阿樂群則。”
阿樂群則上前一步,奉承地說:“活佛的名聲,就像壓在箱子底的麝香,從西康都傳到了拉薩。”
“你反抗紅漢人的義舉,我也聽說過了。”阿覺得意地說。
“這位是降央達娃,這位是丹曲索那……”帕甲繼續介紹著。
央宗、塔巴和一些康巴人也進了院子,剛珠和巴桑一見央宗,愣住了。
帕甲介紹完了一行人,阿覺便請眾人進了主樓。一群人站在客廳裡,四下打量,讚不絕口。貢布說道:“不到拉薩,不知道西康窮啊,大貴族家我第一次進,太豪華了。”
“開眼了吧,拉薩貴族二百多年的榮耀,都盛在這屋子裡,你們慢慢品味吧。”帕甲說道。
“那都是過去,從今天起,這裡就是我們藏人反抗紅漢人的大本營。帕甲大人,我們要在這裡創造新的榮耀。”阿覺說。
“吉塘活佛,恭喜你成為我們雪域藏人的領袖。”帕甲恭維地說。
“也多虧您給我出主意。唉,姨夫怎麼沒來?”
“這種場合,仁欽噶倫身份尊貴,不便出面。”
阿覺臉上掠過一絲不快。
帕甲又接著說:“各路人馬到拉薩匯齊了,今天借吉塘活佛這塊寶地,我們要好好謀劃謀劃。”
“好啊,就在這兒,我們今天開會商量商量,怎麼把紅漢人趕出拉薩。”
阿樂群則上前說道:“今天在這裡的都是人民代表,有像吉塘活佛這樣的大貴族,有拉薩的商人,有各大寺的喇嘛,也有黑頭百姓。”
“大夥來自阿里三圍、多康六崗、衛藏四部,有很廣泛的代表性,我們向中央代表請願,給他們施加壓力,要求紅漢人主動把解放軍撤走。如果他們賴著不走,要趁解放軍現在人不多,路沒修好,給養跟不上這個最後時機,我們亮出咱拉薩人的血性來,一鼓作氣,就把紅漢人轟走!”帕甲煽動著大家。
眾人叫好。巴桑侍候左右,不敢出聲。
帕甲興奮地對阿覺說:“吉塘活佛,這可是為政教大業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
阿覺已經被恭維得不辨方向,他信誓旦旦地說:“我的決心已定,不管死活,都要跟紅漢人血拼到底!”
德勒府的院子裡東一堆、西一堆地坐著一些康巴叛匪,牆根下倚著幾名喇嘛,藏兵們都擠在臺階上。剛珠侍候著,女僕給康巴人倒茶,康巴人伸手摸她的臉蛋,嘴裡唸叨著:“小娘們兒,夠嫩的。”
女僕嚇得躲到剛珠身後,剛珠說道:“這是我們上房的女僕,可不能這樣,活佛知道了會生氣的。”
“你少拿活佛壓我……”康巴叛匪說著,伸手又要摸女僕。
央宗衝過來,揚起手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她罵道:“又犯騷,把爪子拿開!”
康巴人不服氣,但也沒敢吭聲。
央宗把女僕領到一邊,她問道:“德勒老爺回莊園了,太太呢?”
女僕認出央宗,不滿地說:“小姐,您不知道啊,你和白瑪少爺結婚那天,有人送來了一顆炸彈,夫人……夫人被炸死了。”
央宗聞聽,猶如五雷轟頂,她蒙了,淚水禁不住流下來。
女僕把她帶到了德吉臥室,央宗一進門,突然一陣暈眩,她記起了小時候德吉給她梳小辮的情景,央宗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哭了起來:“阿媽啦,你怎麼拋開我們就走了呢?我在西康特意用我自己攢的錢給您置辦了康巴人的女裝,這錢是乾淨的……”
女僕這時才注意到央宗懷裡抱著一個包袱,她見央宗哭得傷心,趕緊把門關上了。
央宗繼續哭著:“阿媽啦你怎麼就走了,因為有阿媽啦,我才能活下去,我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