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站定往後看,是兩名醫生推著一輛擔架,正急匆匆地走進精神病院,擔架上還有一個病人,蓋著白布,因距離比較遠,看不清面容。
其他人也停住了步伐。
沒多久,搶救的醫生就來到了他們面前,一股令人噁心的鐵鏽味傳來,擔架經過時,突然掉下一根被齊根斬斷的胳膊——那根蒼白的胳膊肌肉虯結,大家都很熟悉它的主人。
醫生很快撿起了那根斷臂,掀起白布,塞進浸滿鮮血的擔架裡。擔架已經成了血泊,肌肉男的四肢被整齊剁開,不少人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都差點嘔吐。
沒想到逃出去會是這麼嚴重的結果,剛剛想一起離開的兩個女生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長發女生狀態還好,短髮女生已經忍不住小聲抽泣了起來。
擔架走遠,肌肉男的屍體被送到西大樓,地上只有一灘暗紅色血跡,昭示著他反抗遊戲的命運。
金髮護士繼續帶領其他玩家進入主樓大廳,讓他們稍等幾分鐘後,就暫時離開了。
npc消失後,短髮女生才終於敢大聲哭起來,「這裡好可怕啊,我想回家……」
此時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煩死了,現在哭什麼?遊戲什麼都沒發現就這副德行,後面怎麼找線索?」
齊歡看向說話的人,對方身材臃腫,腰間都是肥膩的脂肪,額頭上布滿痘痘,最讓人不適的是他那雙吊梢三角眼,此時正滴溜溜地瞟著眾人,不屑中又帶著猥瑣。
大家都是新人,系統發布的任務還極為簡潔,幾乎沒人知道這個遊戲該怎麼通關,此時猥瑣男話一出口,立即吸引了注意,其他人彷彿找到主心骨一樣,連短髮女生都不由得止住了哭泣。
一個大眾臉玩家嘿嘿笑了兩聲,主動跟猥瑣男套近乎,「大哥,你經驗多,不然你帶帶我?我第一次進這破遊戲,什麼都不懂。」
猥瑣男似乎很享受被人簇擁的感覺,聽大眾臉這麼奉承,有些自得地笑了兩聲,「那是當然,我已經過了兩場遊戲了,遊戲的規則比你們懂得多,你們只要聽話,我肯定帶你們通關。」
猥瑣男還沒吹完大話,金髮護士又回來了,她手中拿著一圈鑰匙還有幾張卡紙,「我忘記拿白大褂了,你們誰願意去一樓盡頭的儲藏室一趟?」
此時齊歡眼前的虛擬投屏介面更新任務。
【npc任務:粗心的護士忘記取出白大褂,需要將白大褂交到她手中,任務計時十分鐘。】
這是進入遊戲以來的第一個任務,眾人求救的目光投向猥瑣男。
猥瑣男見大家望著他,聲音有些不自然道:「我這個體型不適合奔跑,你們誰跑步快上吧,十分鐘的任務能有多難?」
猥瑣男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但其他人沒做過任務,都不敢第一個站出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金髮護士正準備直接點名接任務時,齊歡主動站了出來,「我來吧。」
任務總要有人來做的,這麼幹耗著也不是事,而且遊戲裡要經過大大小小的任務,逃避不是辦法。
眾人望向齊歡,其實大家剛進入遊戲就注意到他了。
齊歡的面板白皙,五官精緻,一雙桃花眼水光盈盈,眼角處還有一個淚痣,說是女孩子也不為過,但他身量欣長,整體氣質乾淨又沉穩,中和了容貌的女氣,在人群中彷彿發光體一般,很難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猥瑣男不屑地哼哼了一聲,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在遊戲裡,運氣才是最重要的。
金髮護士看向齊歡,眼中終於露出滿意的神色,她在鑰匙圈上取下其中一把,交給齊歡,「白大褂在儲藏室的衣櫃裡。」
此時其他人的虛擬投屏消失,只有齊歡眼前任務再次更新。
【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