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在濛濛晨光中,去山上木屋裡採收木耳。
清晨的山林尚未完全甦醒,鳥兒都還沒有開始鳴叫唱和,草葉上的晨露滴答下落,靜聽好似下雨聲;樹木枝葉繁茂,四處葛藤攀爬,地面樹根處青苔濃淡不一。
槐子匆匆地穿過叢林,一路不斷將樹枝灌木撥到一旁,到了樹林深處的一棟四面漏風的木屋旁,他推開簡單的木板門,入目是橫七豎八交錯擺放的腐木。
他卸下背上的揹簍,拿出一把剪刀,開始撿那肥大的木耳採摘。
他試了很多種方法,也不知如何提高產量,最後不過是在樹上砍出口子來,再撒上碎木屑;或者是在樹上挖洞,填上碎木屑,好歹都長了木耳。
匆匆將長大的木耳都採了,裝了滿滿一簍,壓緊,足有三十多斤,他才下山。這時山林中已經是熱鬮一片,鳥鳴啾啾,溪水潺潺。
快步回到大院,丟下揹簍,不及喝一口水,槐子就背上另一套傢伙——一個揹簍和一個小籃子,外加一杆挖土的釘耙,轉身又上了山。
這回,他去了另一個方向,那裡有好大一片野莓子,俗稱“栽秧泡”的野果,他要採給菊花吃的。
那野莓子是枝條上長著小刺的荊棘灌木,形如草莓,不過要小很多,也就花生米大小,果子成熟後紅豔豔的,遠看如一片星星點點的紅星,他就不由得欣喜起來,放下背上的竹簍,提著小籃子,圍著那片荊棘採摘。
野莓子極為紅嫩,要捏住它輕輕地扯或是掐斷下面的細梗,若是手重了,便捏成一軟爛的紅泥;有那格外熟透的,輕輕一碰就破皮流水,他便塞進嘴裡,不然,在籃子裡壓壞了還帶累其他的果子。
摘了大半籃子後,槐子望著那片荊棘中央,那裡的莓子又大又紅,可是他進不去哩。眼珠一轉,他勾起地上的釘耙,使勁粗暴地扒開荊棘叢,開闢了一條通道出來。
一條紅皮花紋蛇被驚動了,迅速地向前延伸,想要溜進更深的灌木叢中。槐子手快地一釘耙下去,將它脖子砸了個稀爛,牽著尾巴扯出來,比手中的釘耙把手細一點兒,提在手裡沉甸甸的,足有好幾斤。
他瞅著這條肥蛇心想,等家去剝了皮,給菊花燉湯喝。
忽然發現那蛇肚子鼓鼓囊囊的——竟然也懷孕了。噯喲!這蛇蛋可還沒人吃過哩!算了,還是不要給菊花吃的好。他心裡掂量著,絲毫沒覺得殺了一條懷孕的蛇心裡愧疚,扯了幾根細草,將蛇纏緊了,扔進揹簍裡。
忙完這些,轉身又順著那新開的通道,去荊棘叢中採那些野莓子。摘著那些比四周邊沿顯然要大不少的果子,他心情愉悅,嘴角漾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摘完了野莓子,他又背上竹簍,扛起釘耙,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一路上見到不少的蘑菇,也沒心思採——他有更重要的事兒哩。
前幾天上山的時候,見到一株老樹根,很是古樸不凡,因為菊花是喜歡這個的,還說要挖些植株回來養盆栽哩。於是他就想抽空來將這樹根給挖回去,養在院牆根下。
轉悠了好一會,才找到那株老樹根。瞧著那塊頭,他有些擔心,只怕那個揹簍派不上用場了,這樹根全挖出來的話,肯定好大一堆哩。
實在不成就扛回去吧,他想,遂甩開膀子挖了起來。
菊花早起後,一番嘔吐折騰,好不容易定了下來,就見槐子歪著腦袋,一手挽著小籃子撐著腰,另一手扶著肩上的揹簍,裡面裝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大傢伙進了院子,看見自己老遠裂開嘴笑。
菊花見他很吃力,急忙跑下廊簷,迎上去問道:“這是啥···…噯喲!好大的樹根!好漂亮哩!你連泥巴也一起弄回來了?這得多重啊?”
她一邊驚歎一邊心疼地嚷著,又接過他遞來的籃子,再次驚喜地笑道:“是栽秧泡?都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