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招致一頓喝罵甚至是子彈威脅。
走在路上,巷子中廢墟中樓道中時刻都會傳來槍聲,還有波蘭人在拼死抵抗,每走一段路都能看到還來不及清走的屍體。
大多都是波蘭人的屍體。
同事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這麼多天了,這樣的情景還是無法看習慣:“還有一個士兵,我只是路過,他突然用槍攔住我,對我嘰裡呱啦說話,我當然聽不懂,只是拼命的去掏自己的工作證,他太嚇人了,我手都在顫抖,差點掏不出來,我以為我要死了……還好,我還是拿出了工作證,他看了以後才準我走。”
工作證,一個小小的證明檔案,經理為了員工的安全特意問負責他們這兒的德國軍官要來的,他要求所有人隨身攜帶,算得上是一個護身符,事實上真的派上了用場。
德軍屢次帶隊在整個飯店搜查,弄得整個飯店雞飛狗跳,理由是查反抗軍餘黨,酒店的人自己心裡知道,這個德國軍官頻繁光臨的地方,誰敢收留波蘭反抗者。
外面德國依然在波蘭的領土上高歌猛進,蘇聯趁機進入大撈好處,廣播中波蘭的流亡政府拼命往羅馬尼亞逃竄,譴責和噩耗源源不斷,前來用餐的德軍士兵也一天比一天喜氣洋洋。
而工作著的波蘭人也只能強打精神,忍著心中的悲痛。
一天,卡瑟琳在外採購回來,突然抱住秦恬,哭道:“恬!我們的教授被抓了!”
“什麼?”秦恬一頭霧水。
“德國人把所有的教授集中起來,全部抓到卡車上帶走了!”桑埃託放下一麻袋的貨物,咬牙道,“他們說大學是反德學術的溫床,是反德運動的出發點,那些教授毫無準備,被突然衝進去計程車兵抓住帶走了。”
“帶,帶到哪?”秦恬腦中瞬間出現一群人被抓住帶走集中在森林裡殺光的場景。
“不知道。”桑埃託很憤怒,“他們都是一些老教授,德高望重,為了波蘭的教育獨立一直在奮鬥,德國怎麼能,怎麼敢……”
“噓!”秦恬食指豎在唇上,她沒有在華沙讀書,沒有見過那些教授,但是她不難體會這些學子的痛苦,這不是後世學生不學生老師不老師的中國,雖然西方學術氛圍一向輕鬆中有著對知識的嚴謹,但是正因為教授的博學和親切才能帶來這樣的氛圍,學生雖然活躍,卻對教授有著絕對的敬佩和愛戴。
這樣的傷心,情有可原。
但是卻不能在此時此地表現出來,德國的情報系統,秦恬不敢挑戰。
桑埃託閉上嘴,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
晚上,又一個宴會開始了,這一次,巖灰色的軍裝中,多了不少窈窕的身影。
總要有波蘭人來緩和關係,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交際花兒們。
華沙演藝團的臺柱換成了一個叫安傑麗卡的女人,她高挑,妖豔,笑容銷魂,穿著桃紅色的露背長裙在軍官中穿梭調笑,給長久不碰女色的軍官們帶來了極大的誘惑和快樂。
另外還有幾個曾經只是華沙上流社會的中流貴族,他們不像上流那般能夠得到最新訊息藉著特殊渠道離開,逃不出去的他們既沒了往日的權利和地位也沒有扶持他們生活的交際圈,於是這些不受平民喜愛的人群就只能攀附上這座城市新的統治者。
波蘭語和德語甚至還有法語在堂皇的宴會廳中湧動,秦恬端著盤子,已經非常習慣於自己的工作,她甚至算得上是個高階人才,法語,德語,她都能聽懂。
“奇怪。”一旁的卡瑟琳小聲道,“這樣的宴會,竟然沒有肖邦。”
艾森豪芬常備的宴會曲中主打的就是肖邦,可是自從德國人來以後,就一直沒出現過,秦恬細想一下肖邦所代表的含義,就覺得情有可原:“肖邦是波蘭的民族英雄,他的作品大多是愛國歌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