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香祝禱,口中唸唸有詞,膜拜再三,這才提劍闖到後堂去。
那後堂名曰華陽閣,是無極門議事中樞所在,包括閣前中庭,平日並不對外開放,幾名道士見到忽然有人闖入,便即出聲警告道:“是什麼人?竟敢亂闖無極門之地,快點走了,免得多受皮肉之苦。”湯光亭聽他們語音不善,亦毫不客氣地道:“別管我是什麼人,快叫你們師父出來見我。”其中一名道士快步走來,喝道:“幹什麼的?”伸手便推,用力十分猛烈,像是要將人一把推出去外面一般。
湯光亭見他這一手勁道十足,心想:“我若是武功差一點,被他這麼一推,豈不是要受傷了?”左手伸出一撥,那人一個立足不穩,從一旁跌了出去。其餘道士見狀,吆喝連連,紛紛挺劍而來,將湯光亭等三人圍在核心。
其中一名道士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亂闖進來撒野,可是活得不耐煩了!”湯光亭道:“我是來要人的,識相的乖乖將人放了,否則有你們好看的。”那道士道:“跑到無極門來找人,你是找錯物件了,要找人上衙門去,快走快走,待會兒我們師兄出來,就有得你們瞧的了。”湯光亭道:“你們師兄是姓薛還是姓陸?”
剛剛差一點跌跤的那個道士,這時早也圍了上來,怒道:“呸!要收拾你們,豈勞我們薛師叔動手?要到無極門來胡言亂語,先問過我手中寶劍!”他自忖剛剛自己是一時大意,見湯光亭年紀輕輕,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話一說完,長劍跟著刺出。這一劍直指湯光亭的小腹,招式狠辣,直欲置人於死地。他的同門師兄弟瞧出這一招厲害,有人幸災樂禍,冷笑竊喜,有人於心不忍,出言阻止。
湯光亭怒他出劍狠毒,提劍上手,猛力一揮,“當”地一聲,那道士手中長劍斷成兩截,身子卻收勢不住,仍往前衝,湯光亭倒轉劍柄,往他臉上一撞,“砰”地一聲,那道士往後跌出,鼻樑斷裂,鮮血長流,哇哇哀叫。
湯光亭一招之內就讓對手受傷,其餘眾人又驚又怒,全部挺劍揮了過來,梅映雪鐵煉飛出,纏住一名道士,將他摔了開去,那林藍瓶也不甘示弱,配劍出鞘,與另一名道士纏鬥在一起。還是湯光亭他們不願多傷無辜,否則不曉得還有多少人要骨折血流。
早有人入內稟報,不久左首三清觀中走出一個黑麵皮矮個子道士,身後還跟了一群拿劍的道士,邊走邊喊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亂哄哄的吵什麼吵?”其中有人道:“真清師伯,這三個人闖到後堂來,不分青紅皂白地便傷了明心師兄。”
那真清道:“真有此事?”不及細問,來到群道面前,見眾人站著的傷,躺著的呻吟,不禁皺眉怒道:“瞧你們這一群沒用的傢伙,平時叫你們好好練功不練,正好遇著教訓,好叫你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到這幾句時,看了湯光亭一眼。轉頭複道:“通通給我滾下去了,淨是給無極門丟人現眼。”那鼻樑被湯光亭打斷的明心,含糊地回道:“是,是。”嗯嗯啊啊地讓人給扶著走了。
真清待一班人走得乾淨,現場只剩他剛才才帶出來的人,便道:“請問這位朋友高姓大名?不知有何貴幹?要是師長問起,我也好有個交代。”湯光亭見這個矮道士不過三十來歲,在教中地位只怕不過爾爾,便道:“我叫湯光亭,這一位是梅姑娘與林姑娘,剛才聽他們叫你真清,你是清字輩的?善清是你什麼人?”
真清“喔”地一聲,說道:“湯兄對本門弟子好像很熟,善清師弟是我薛師叔的弟子,我們確是同輩。”湯光亭道:“那這裡除了老兄之外,還有沒有輩分比你高的?像是薛遠方啦,還是陸道長啦,隨便哪一個都可以。”煞有介事地道:“我有話想問問他們。”
真清心中有氣,說道:“很不湊巧,現在無極門便只有貧道一個人輩分最高,所以無論一切大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