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灣位於餘家河自南折而向西的拐角處,一片山林象一條金龍探頭扎入河中。此刻,遠遠的,就見扎入河中的“龍頭”上黑霧瀰漫。 車子被派出所所長王文軒擋停在河邊的空地上,周圍是近百輛摩托車和各式農用車。 “你們從這裡過河,沿對岸砍出的隔離帶上山,去找前面的人,上去後聽從鄉幹部的指揮,不要在林子裡亂跑。”王文軒對幾個正要趕去滅火的村民說,“張大爺你和這兩個女同志就不要去了。” “知道了。”幾個人答應著已經衝向了對岸。 “文鄉長你和趙主任就不要上去了。”王文軒見文漢亭和趙建國過來,便說道,“已經上去了一百多號人了,他們對山勢火情都非常瞭解,你們上去也幫不上多少忙,還容易出事。” “情況怎麼樣?火勢能控制住嗎?”文漢亭焦急的問。 “說不好,不過從以往的經驗看,還比較樂觀。”趙建國說。 “怎麼說?”文漢亭和王文軒幾乎同時開口道。 “我們生活在林區,有一些經驗,”趙建國邊說,邊指著金龍灣“林區走水,最怕白煙,白煙說明林區乾燥易燃,而現在是黑煙,說明林區潮溼。而且黑煙不散,說明風小,火難借風勢。現在是三月初,風向主要是自東向西,河水又恰在金龍灣打折西去,河風也向西,餘家河正好是一條天然的隔離帶。” 文漢亭聽了,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有了稍稍的慰籍。 “火是燒不上去了,”旁邊瘦瘦精爽的像棵老槐樹的張大爺,這時有些故作高深地說道。 “真的嘛,張大爺?”旁邊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臉焦慮,“我孃家就在金龍灣上面,那裡住著百十口人呢,要燒上去,可咋了呀?” 一句話,又使剛剛有點慰籍的文漢亭,陡然緊張了起來。 “不會的,這裡就是個金龍吸水,再大的火勢也難成,不信你們等著。”張老漢篤定的道。 “借你的吉言。”女人滿懷期待。 文漢亭聽了這話,望著王文軒,劉建國苦笑笑,心裡面竟希望這張老漢是金口玉言,否則……… “還有的人呢?”文漢亭問向王文軒。 “我們所裡三個人,在上面,中間和這裡,設了三道崗,”王文軒道,“引導前去救火的人,從指定的道路上山。” “快看快看,煙子好像小了很多,”另一個年輕些的少婦,聲音有些發顫地道。 轉眼看去,確實,升向天空的黑煙明顯不再濃粗,開始變的稀薄了許多。籠蓋在金龍灣上的黑霧,也慢慢的移向河邊,緩緩順河向西飄去。 這時,又大有十多個村民騎著摩托趕到了這裡,停下車,就準備趕過河去。 王文軒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一看是馬樂平的,便趕忙接起:“王所長,上面的火勢已經控制住了,我們正在凊除餘火,人已經夠了,不要再放人上來。” 王文軒:“好的,知道了,馬鄉長。” 王文軒對正要下去的村民說:“上面的火情已經控制住了,你們不要再上去了。” 十多人聽了,便住了腳。王文軒又電話通知了另外兩處守候的警員,才對這些人道:“你們是黃岡村的吧,怎麼也趕過來了?” “來救火呀,這麼大的林子,一山連著一山,真燒起來了,那還得了,敢不過來嗎?” 這個時候的文漢亭,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在了胸腔裡。望著這些樸實的漢子,竟感到無比的親切。 “我是鄉政府的文漢亭,謝謝大家了。”文漢亭走上前,和大家一一握手。 “哎呀,你就是文鄉長呀,”張老漢聞言,看向文漢亭,一臉的驚訝。 “是呀,張大爺,我就是文漢亭,”文漢亭笑著說道:“你老可真是金口玉言呀,金龍吸水,還真從你的話上來了。” 周圍的山民一聽,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裡那裡,文鄉長見笑了,”張老漢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我就是隨口一說,其實吧,主要是這場大雪,氣溫回升的慢,林子裡的雪都結成了冰凌子,要放到往年,這把火,還不知道要燒成什麼樣子呢。” 漢子們也都贊同的點點頭。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