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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大夫,有封你的家書。”
“多謝。”東方堂輕道了聲謝,隨即抽出信紙細看,這一看俊雅的臉上浮現一抹憂慮。
“出了什麼事了嗎?”陸武見他神色有異,好奇地問。
“家裡出了點事,我得立刻起程返家一趟。”
東方堂沉吟了會兒,將手中的信收好,眉間微擰,瞧得出此事定是重大。
“可你走了後,那我表妹她……”
陸武一心只記掛著蓮兒的傷勢,在這他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信賴的大夫,他這一走,萬一蓮兒若是傷勢有變,那可怎麼辦?
“陸兄請放心,你表妹的傷勢並無大礙。我離去前會留下獨門的傷藥,只要每日按時換藥,不用幾日傷口自會結痂;另外我會再開張調養身體的藥單,只要喝個幾日,她的身體自會好轉。”
東方堂話一說完,便先行回房整理包袱,打算馬上趕回東方府。
“可是……”陸武仍是不想讓他離去。
“表哥別為難人家,我真的沒什麼大礙了。”
水蓮知道他是為她好,但總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別人的正事。
陸武輕嘆了口氣,也知道不該強人所難,來到床前,坐上東方堂方才所坐的板凳,不放心地問:
“蓮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除了渾身沒力,還有額上的傷口很痛外,並沒有其它的地方不適。”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而且還是在青樓裡?上官痕呢,他怎麼沒保護好你?”
陸武積了一肚子的問題,現在總算是可以問了,而且慶幸蓮兒此時變正常了,否則他只怕還是問不出個所以來。
明眸微斂,沉默了會兒,似是在猶豫著該如何啟齒。
“我只知道,我原本在放紙鳶,卻突然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兩名蒙面黑衣人給帶走,之後那兩人就將我帶往翠紅樓,聽兩人的談話,是有人要他們將我賣到青樓來,目的是想毀了我。哪知翠紅樓的王嬤嬤雖是買下我,卻不知為何反倒善待我,並沒有讓我接客。我不知道到底在翠紅樓待了幾天,直到那晚,一名男子闖入我房裡,我不肯聽從他,反而咬傷了他,被他一怒之下給甩向牆壁,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她雖然恢復正常了,可之前痴傻時所發生的事,她一件也沒忘記。
“可惡!到底是誰竟敢加害於你,還將你賣入青樓,存心毀你名節!”
陸武氣憤地大吼,來回踏著腳步,若是讓他抓到這人,他鐵定要將他給碎屍萬段。
“表哥,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人在翠紅樓,並且還救了我?”
照理說,她被賣入青樓的事,該是無人知曉才對,他又是從何得知,還適時救了她?
“我為了尋找荷兒的下落,剛好來到這丹徒鎮。那日,在街上的客棧才剛買了壺酒,正痛快地喝著,卻湊巧聽見兩個經過客棧的姑娘談話,兩人左一句傻姑娘,右一句傻姑娘,還說直吵著要相公,我愈聽愈是覺得有異,便好奇地一路跟隨至翠紅樓。本想是自己多慮了,你人該在明月山莊,不可能會出現在青樓裡;可到了晚上,我卻莫名的心神不寧,為求安心才走了這一趟。好在我跑了這一趟,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現在想來,定是青樓裡頭的人設計,想加害於蓮兒的。
水蓮聽完靜默了半晌,她心裡有底,知道是那些人見王嬤嬤對自己特別,所以才起了加害之心,沒想到她卻因禍得福。
“荷兒還是沒有訊息嗎?”水蓮擔憂地問。
一提到這個問題,陸武原先還高漲的怒火,迅速消逝,頹喪地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