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軒抬頭,錯愕的看著一臉泰然平常的封玄柘,而封玄柘只是揚了揚手,蕭郃會意的退下,封玄柘起身,蹲在凝軒面前與他視線持平,笑的倨傲,笑的不羈卻並不張狂:“我說過,只有我能許你你想要的,權利,身份,地位,我知道你要的不是這些,亦或者說不僅僅是這些,但他曾經吝嗇於給你的,我都會給你,包括你最想要的,情。”
呵,原來如此,笑自己不明白自己要什麼,笑他人不懂自己想什麼,卻不過是所求所想連自己都覺得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痴人說夢,卻被這麼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輕而易舉的許你一生,承諾給你能夠站在他身邊的一切光環和榮耀,明明是這個人的出現讓他不得不明白什麼叫做皇族,什麼叫做現實,卻也同樣是這個人許了自己早已不敢奢望的所謂真心。
此時此刻凝軒是真的不明白,是真的不知道了,這一局是不是自己自始至終就賭錯了,是他高估了自己,是他低估了敵人,是他以為一如死水的心其實還活著,即便冥冥中他自己也明白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其中到底參雜了多少慾望和權謀,可那一句的確戳到了他的痛楚。
唇角一揚,儘量表現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可也只有凝軒他自己才知道內心的波瀾何止是驚濤駭浪:“你以為我會信?”
“無所謂你信或不信,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我許的我就會做到,就像你想要能與我齊肩的地位,今天我就承諾給你這個契機,至於能走多遠取決於你而不是我,一如今日我承諾你這情,我誠心相待拱手奉上,至於能拿走幾許得到多少,同樣是取決於你而不是我。”
果然是兄弟,果然是親兄弟啊!凝軒心中苦笑,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輪廓,在外人眼中明明大相徑庭的性格卻是一致的本質,狡猾貪婪,追名逐利,心狠手辣,當初他並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帶給別人的傷痛,一如此刻他不知玩笑不屑背後到底有幾分真心的承諾會讓自己付出多少。
上一次當那叫做年少無知,上兩次當那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可明明深知其中的緣由陰謀,卻依舊無法平息因此而悸動的心。
(11鮮幣)第三十五章 定北侯 上
第三十五章 定北侯 上
因為封玄柘的力推和蕭郃的力保,凝軒輕鬆拿下了朝中正五品兵部郎中的職位,不大不小的官職,不易引起人注意,卻足以是插在兵部的一顆釘子,羨煞了多少擁有才華又努力上進卻不得其門而入的儒士們。
無論是在榮親王府還是儀親王府,看慣了封玄奕和封玄柘起早貪黑天不亮就得早朝的日子,沒想到如今也輪到了自己身上,在京官員除了末入流的芝麻官之外,所有官員均需早朝,可同樣是早朝,同人不同命,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員才能入大殿,其餘官員冬天就在外面凍著,夏天就在外面曬著,總之只能侯在外面等候召見,只是一般這樣的召見都與他們無緣,即便是召見,也只能是東窗事發沒什麼好果子,明明是數九寒冬,可這大冷天的大家卻彷彿早已習以為常,沒有人有一聲抱怨,一個個站的筆直恭敬,即便那高坐在朝上的天子或許永遠也看不到。
因文武而分左右,依部門而分列,憑品級而立先後,雖說凝軒一個小小的正五品兵部郎中,卻在上任的第一天足以站在殿外頭排。隔著一扇門,看著殿中右側比較靠近御座的地方那個熟悉的容顏,凝軒恍若隔世,那一別不知隔了多久,這一件卻是茫然和蕭瑟,天還是黑沈沈的一片,大殿上有人激烈的爭論著些什麼,凝軒聽不清楚,也沒想要聽清楚,所有的注意力都無法控制的匯聚在了那一人的身上。
雖然力圖恭敬有禮,可那難以控制直犯睏意的眼眸卻叫囂著因玩樂而睡眠不足的事實,吊兒郎當不羈事實貪圖享樂,或許這就是封玄奕留給所有人的印象,可凝軒知道這只是他放出迷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