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將陣形散開,說道:“若非見你等尚無惡意,你等今日就來得去不得了。好,你們走吧,下次若再亂闖,那就絕不留情了。”年長的那個尼泊爾武士尚欲說話,冰宮侍女喝道:“我們的公主不要你管!”說話之時,把冰魄寒光劍連連晃動,俄馬登抵受不住,發一聲喊,轉身急走,那兩名尼泊爾武士嘆了口氣,雙手合什,向聖殿拜了一拜,也轉身走了。只剩下陳天宇一人,呆呆地站在冰宮侍女的面前。
那名叫月仙的侍女向陳夭字盯了一眼,道:“你還在此地嗎?”陳天宇道:“倖免劫難,走不出去,擅留宮中,尚望恕罪。”月仙道:“你為何偷學我們的劍法?”陳天宇道:“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恐怕這劍法失傳。。。”陳天宇不善措詞,冰宮侍女已有多人動怒,紛紛罵道:“哼,你小小年紀,心術卻恁地不正,盼我們死!”“我們待你以賓客之禮,你卻私入聖殿於前,又想竊據冰宮於後,豈有此理!”有幾個氣量窄淺的,就想拔劍將他驅逐。
陳天宇在眾侍女攻夾之下,有口難言,為首的侍女對陳天宇尚有好感,擺了擺手,說道:“你偷入聖殿,我們的公主本要將你終生囚禁,如今你又偷學她的劍法,我們是再也容你不得了。念你曾是我們公主的賓客,饒你不死,此處你卻不能留了!”要知冰川天女禁令甚嚴,而今她雖然不在,眾侍女對她所要責罰的人,依然不敢假以詞色,有一兩個不明事理的,更擅作威福,替冰川天女逐客。
陳天宇氣往上衝,心道:怎麼這些冰宮侍女,個個都不近人情。當下做然說道:“我本來就想走了,只是見你們尚未回來,恐有壞人私人,這才留到今日。”有一個侍女道:“如此說來。你倒是有功之人了。”陳天宇道:“不敢,不過我的師父卻是因為要保護此宮,以至在此喪生。我去了之後,他的墳墓,願你們能夠保全。”說著不覺潛然淚下。月仙道:“呵,鐵柺仙死了嗎?怎麼死的?”陳天宇約略說了一遍,月仙也自心中後悔,可是她處處模仿她的主人,說了的話,不願更改,而且宮中都是少女,只有陳天宇是個男人,她也不敢擅自作主,將他留下,當下說道:“好,我替你修建鐵柺仙的墳墓便是,你好生去吧。要我派人送你下山嗎?”說話已客氣許多,陳天宇餘怒未消,做然說道:“不要!”月仙又道:“公主曾經回來過嗎?”陳天宇道:“沒有!”月仙怔了一怔,悽然說道:“我們的公主,曾下過命令,不准我們私自下山,不論她在與不在,這命令我們都不敢違背,你下山之後,若我們的公主還在人間,就拜託你代為查訪。”陳天宇想起冰川天女的音容,雖然不近人情,卻甚是得人憶念,她的高傲,乃是與生俱來,出於自然,與剛才那幾個傲慢的侍女,絕對不可相提並論。陳天宇想起冰川天女,不覺心中一軟,道:“聽明白了,遵命就是。”在眾侍女的注視下,仍然背起原來的行李,提起師父遺留的鐵柺,頭也不回,走出冰宮。背後依稀聽得嘆息之聲,陳天宇想道:“冰宮侍女之中,原來也有好的。心中稍覺寬慰。
陳天宇滿懷悵惘,茫然走出冰宮,想起冰川天險,自己本領尚低,怎能飛渡?可是剛才的說話又說得太滿,不好意思再回去請她們送下,不覺大是躊躇。
陳天宇上山之時,尚是初夏,如今過了三個多月,下山之時,已是金風送爽的仲秋,山頂雪片輕飄,半山紅葉如霞,地震之後,塵沙未淨,那縱橫交錯,匝著山腰,像銀蛇一般的冰川,也蒙上一層淡黃,經過陽光折射,淡黃之中又透著淺藍,別是一番景緻,陳天宇恫恫悵悵,信步所之,忽見前面黑煙彌空,火焰沖天,原來那冰峰倒塌之後,露出了噴火口,餘火未熄,熔岩如漿,旁邊的地形已陷下成湖,陳天宇目瞪口呆,心道:“古人滄海桑田的說話,果真有其事。”不禁暗歎造物之奇,想起冰川天女與白衣少年,那日就正是在冰峰之下比劍,看來可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