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搖晃,鬼魅而幽暗。
忽然,暗影一閃。
城牆之上的衛軍拔劍,大喊:“什麼人——”
話音還未落下,只見人影移動,極快,衛兵不過一眨眼,那影子便躍到了身後,瞳孔一緊,男人便軟軟倒下,後背,血流噴湧。
好快的劍!好快的身影。
城樓之上,另一衛軍方趕到,還未來得及叫喊,便讓對方的劍割破了喉嚨。
池修遠曾說過,常青的劍,出劍便是殺招,從來沒有一丁點花架子,她精於殺人之道。
身影穿梭,刀光劍影裡,她衣襬移動,快的得讓人眼花繚亂,夜色凝靜,只聞劍破咽喉的聲音,不到須臾,城樓之上躺了一地屍體。
常青側臥,一個猛撲,扭斷了一人的脖子,她就地滾了一圈,起身飛奔過去。
“飛衡。”
懸掛城牆的人低著頭,披頭散髮遮住了臉。毫無反應。
“飛衡,”常青壓低了嗓音,一把抓住懸掛的繩子,“是我。”
繩子下面的人突然抬頭,將嘴上銜著的飛刀扔出,直面常青的幾大要害。
她猛地後退,趴於牆面,幾個滾身,避開了飛來的匕首,鋒刃擦過了胳膊,立馬割破了衣服,迅速滲出了血紅,
常青一腳蹬向牆壁,借力縱身跳起,提劍護在身前:“你不是飛衡!”
那人冷笑一聲,攀著繩子飛身落到了城牆之上。
中計了……
常青大驚,回頭,果然看見火光趨近,馬蹄聲聲,由遠及近,藉著城牆上的火把,將來人的身影打亮。
是姜笪,他竟折返回來了。
“你果然來了。”姜笪高坐馬上,抬頭看著城牆上的常青,細細審視著,“小小年紀,倒是膽識過人。”
東城來犯,是她事先準備的空城計,明理庫的大火,也不過是緩兵之計,本想調虎離山,卻被甕中捉鱉。
只怕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所以臨時折返。
原來,飛衡為質是假,她才是撻韃的人質,那麼,目的只有一個,常青抬頭:“你的目的是,”微頓,她篤定,“池修遠。”
姜笪四王子並不否認,似笑非笑著,陰柔的雙眼卻灼灼盯著常青,“好個聰慧的人兒,只是,可惜了。”他一聲令下,“將人拿下,要活的。”
戌時三刻,西城城門十里之外,是魏軍的營地,已是深夜,主帥帳中的燈火通明。
帳外,劉副將急急忙忙跑進來:“是飛衡將軍,飛衡將軍回來了!”
池修遠立馬起身,抬頭只見飛衡一身血跡地走進來,手裡的劍,血色未乾。
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
池修遠沉聲問:“常青呢?”
☆、定北侯:多喜歡我一點
身後的將領回道:“魏光世子沒來,倒是來了個送死的。ggaawwx”
城下,那少年一身血汙,一雙眸子,是清澈的湛藍色,卻映得猩紅,護著女孩,殺紅了眼。
“燕驚鴻倒是好福氣,這常青與飛衡,都是極為出色的利器。”姜笪遠眺城外的黃沙漫漫,“已經一個時辰了,池修遠若要來早便來了,遲遲不到怕是不來了,我失策了,一個侍女,終究比不上池修遠的定北大軍。”
身後的將領稱是,俯首上前:“四王子,那這常青如何處置?”
姜笪笑了笑,眸光陰測:“既然沒有用,那便殺了。”
副將聞言,一聲令下,只道殺無赦。
常青一腳踢開攻進的撻韃將士,側眸怒瞪:“你為何要來?”
飛衡手上砍殺的動作未停:“那你為何要來?”
孤身犯險,凶多吉少,她不也義無反顧來了幽月城,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