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官戶人家講究個二女同寑,這兩女的都嬌滴滴的美豔,又這麼焦急著要走,不知道要一起便宜哪家漢子,比勾欄院裡唱的戲文還叫人心癢癢……”
“當真要打聽出這小相公女子是哪家的小姐,請興田坊的柳二先生編成戲文在江寧城裡好好的說一說……”
“看兵服,這四個小兵卒子是江島大牢的獄卒,說不定這兩個大美女兒是江島大牢裡的女囚,別看相貌這麼漂亮,說不定是給押到城裡哪家妓館去賣身的……”
“對啊,前些天日子就聽說江島大牢有女囚給押到曲陽鎮的館子裡去賣,老子玩過那麼婊子,女囚還沒有玩過呢,你們是去哪家妓館,哥幾個一定去捧場。”
林縛與周普在旁邊聽了片刻,便知道這事跟剛才從茶樓裡探身往這裡看好戲的王脫不開關係,明著就是針對顧家而來。這些市井無賴當街截人汙言穢語,東市裡夜間都能遇到的巡丁卻不知蹤跡;這些市井無賴只是拿言語挑釁,以人牆堵住不讓柳月兒、顧君薰離開,四名護衛武卒而且滿口的汙言穢語竟然擠兌顧君薰的身份……
柳月兒還鎮定一些,顧君薰哪裡見過這場面,又羞又憤,滿面通紅,急得都快哭出來,又害怕得緊,沒看到林縛已經過來,卻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報他爹的名號,不然定會給這些市井之徒編造出不利顧家的緋聞謠言來。這東市的其他行人只是看熱鬧,甚至還覺得兩個如花似玉的美眷給這般調戲也豐富了他們的業餘生活,沒有誰站出來英雄救美一番,大概也是怕這夥市井無賴難纏。
王看到林縛出現縮回頭去,這些市井無賴卻沒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林縛將腰刀與牙牌解下拿在手裡,將刀鞘頭搭在一名正叫喚得起勁的無賴身上,喚他:“兄弟……”
“什麼事?”那無賴回頭問道,給他一臉的卻是狠狠抽來一刀鞘,沒等他捂住臉,只覺脛部一股大力傳來,左膝蓋給林縛一腳踹斷,慘叫著連撞倒兩人,臉跟膝蓋都是痛極,令他不知道是捂臉好還是捂腳好。
林縛拿著腰刀帶鞘連劈帶捅,將身前的無賴之徒打得人仰馬翻,擠進內圈之後,喝道:“爾等刁徒,光天化日之下,滋事生非調戲民女,當真以為江寧城裡就沒有王法了!”這時舉起牙牌,高喝道,“按察使司辦案,尋常人等迴避誤傷莫論,”回頭訓斥四名護衛武卒,“不能抽刀殺人,帶鞘將他們打殘也不會嗎?”
這些無賴之徒哪裡想到無妄之災驟然間降臨,先措手不及給林縛從背後打倒數人亂成一片,見林縛不過九品的文官袍子,沒將他當回事,圍上去要打回來。
得林縛一聲令下,隱忍了許久沒敢動手的四名護衛武卒這時卻如虎似狼殺出,拿著帶鞘刀,就照著林縛剛才動手的狠勁朝這些市井無賴劈頭踢腳提膝頂襠,練習了近兩個月的劈擊術總算是有了真正實戰的機會,三五下就將這夥市井無賴打殺得哭爹喊娘,只恨爹孃少生了幾條腿,往人群店鋪裡躲去。
林縛也是狠心要打殘幾人立威,讓周普護住二女,他親自拿著帶鞘刀將那些給打倒想爬起來逃跑的無賴重新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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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孰不可忍
柳月兒陪顧君薰坐進馬車,林縛他們到底是人少,沒能將這夥市井無賴悉數捉住,但是當街十七八個市井無賴折胳膊斷腿的堆趴在一起悲呼呻吟,情形還是頗為觸目驚心,駭得東市之人只敢遠遠避開圍觀,既捨不得放棄看熱鬧的機會,又生怕給殃及池魚,當真是矛盾得很,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這按察使司的青年文官到底是什麼身份,帶頭打殺街頭青皮竟是如此兇猛:“真不愧是顧家第一門人啊,“顧家第一門人?”“東陽舉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