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喉嚨蠕動了一下,又道:“我被他揭穿了身份。”
終於鄧隱臉上微微變了顏色,問道:“哦?是什麼人?”
玉珠道:“一個是峨嵋派掌教的女兒叫齊霞兒,還有一個我過去也沒見過,好像是醉道人前年新收的弟子叫做徐清,此人非常狡猾。”
鄧隱道:“是他看透了你?”
玉珠搖了搖頭,道:“這個還不清楚,也可能是齊霞兒的意思,他只是說出來的。”沉吟片刻,鄧隱淡淡笑道:“不要多想了,左右此事也要公諸於眾,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玉珠面色露難色,道:“不過……我聽說他們好像也是趕奔浙江雁蕩山,我恐怕……”
鄧隱眼角一挑,兇光乍閃,思量片刻道:“峨嵋派應該還沒察覺我們的動作,多半是地脈變動,牽引了山上那幾條惡蛟。說起來齊霞兒與那潭中惡蛟還有些夙緣,此番前去怕也不是衝著咱們來的,只是那徐清到讓人有些看不透徹。”
第一百三十三回 聽天由命
說徐清路遇司徒平,心中陡然生了殺意,不過他自己卻不想動手,想要讓齊霞兒助他。霞兒見他出手困住薛蟒和柳豔娘二人,知道徐清心意已定,打眼就望向了祭出飛劍想要救援二人的司徒平。心道:“看這小子修為平平,彷彿並無過人之處,徐清那傢伙怎就非要殺他呢?不過許飛娘那惡婆孃的弟子,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人。”
單見霞兒素指一摧,一道金光破空而現,燦若匹練,似慢實快,直朝司徒平點射而去。要說齊霞兒的本領想要制住司徒平,卻如探囊取物一般。是以她根本也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式,就是一劍刺去。司徒平眼睜睜看劍光襲來,想要躲避,卻陡然感覺不對,瞬間身子竟然僵在當場,分毫動彈不得!眼看著那急若電光的飛劍射在自己的丹田之上,隨即下腹傳來一陣劇痛,修煉數年的真氣,彷彿找到了一個排洩的出口,瞬間就洩了大半。
司徒平大驚失色,急得眼珠子通紅,彷彿變成了一個兇惡的荒獸,怨毒的盯著霞兒。他知道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面前這模樣彷彿仙女的女人,點破了他的氣海,廢了他的修為。此刻體內的真元還在急速流失,眼看維持不住飛劍,向下落去。司徒平清楚,日後他恐怕再也不可能御劍飛行,心中猛地燃氣了一股怨天恨地的強大願力。
雖然許飛娘乃是司徒平孃親的師姐,但她對司徒平卻並不好,動則打罵加身。同門的師兄弟也對他另眼相待,從沒將他視作兄弟親人。本來從小失了雙親,早就逆來順受慣了,也只有心中對仙道的一點奢望,一直以來都成了他心中的支撐。如今僅僅這一點希望也被無情的擊破,維持司徒平心中善念的最後一個支柱頓時轟然崩塌。他的心在怒嚎:“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些痛苦!難道只有像薛蟒那樣。成了一個惡棍,才能過上好日子嗎!”
齊霞兒娥眉微微一皺,剛才見司徒平還有幾分正義,這才沒答應徐清取他性命。但如今見他怨氣沖天,憤世嫉俗。已完全墮入了魔道。而霞兒之所以沒答應殺司徒平,就是怕殺錯了人,日後沒有機會補救。如今司徒平已經完全被心中壓抑地惡念控制。卻完全沒有此番顧忌。但就在霞兒要下殺手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徐清喝道:“姐姐手下留情!莫再傷他,我有用處!”
且說徐清為什麼又改主意了?莫非是看見司徒平可憐,生了慈悲之心?當然也並不排除此種可能,畢竟徐清也是個凡人,與司徒平萍水相逢無冤無仇,只是為了心中突生一念。就要毀了一個人。多少還有些過意不去。但他卻不會因為感情上的同情,而改變心中的定計。
徐清話音一落,急速打出九道法訣,原只是將薛蟒二人困住的乾坤針,猛地陣勢一變,分成七玄九向,瞬間擺成九死連環陣。只見四面八方,萬針齊射,那薛蟒和柳豔娘顧頭顧不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