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軟軟道:“肚子啊肚子,你不要吵,萌萌帶你去找師兄。”她這年紀自然沒有什麼辟穀的概念,又有些貪嘴,雖說清茶淡飯,但好在飯後也有瓜果,因此對每日三餐很是憧憬期待。
荊淼還沒回過神,只洗漱過了,在收拾床鋪,就聽見門被“鐺鐺”敲得震天響,虞思萌的聲音在外拖得綿軟悠長,像是粘口的糖,急促的嚷嚷道:“師兄,萌萌餓了,萌萌要餓死了。”
兩個人隔著一扇門,荊淼怕虞思萌把門給敲破了,就理了理外衣,將門開啟,一手拎起撲進來的虞思萌,只道:“廚房裡沒有果子嗎?”
虞思萌睜著明亮的大眼睛嘿嘿直樂。
荊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也不揭穿她裝傻的模樣,只寵溺道:“淘氣。”
他們每一日都這麼過的,修行得道哪裡那麼容易,縱然御劍貫九霄,縱然輕步移雲端,也逃不開吃穿住行四字。人是逃不開欲的,荊淼辟穀後還好,虞思萌年紀還小,卻是忍不住的,起碼口腹之慾一定要飽。
兩人用過了午飯,按照慣例練劍,虞思萌其他的天分很高,甩鞭子卻不及荊淼靈巧,常帶著自己跟鞭子團團轉,抽過幾次疼得厲害了,反而脾氣上頭,非要練好不可。
荊淼也不好阻她,只能瞧著她把自己抽成一個小陀螺,微微嘆氣。
神玖與虞思萌早早就和好了,只是不敢再上紫雲峰來,兩個人有時候靠紙鶴傳信約好要不要一道出去玩,荊淼是從來不管的,謝道——謝道也不管。
不過荊淼是無所謂,謝道卻是不喜歡,但是他再不喜歡,也不會叫虞思萌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呆在峰上,所以縱然不喜歡,倒也不會說什麼。他這個人看著風輕雲淡,形貌疏冷,好像天下萬物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待起別人好來,卻是全無理由的一心一意,溫柔無雙。
虞思萌年紀雖小,卻很有些心思,從來不在荊淼面前提到自己去跟神玖去玩,彷彿這樣是再沒有義氣不過的事。荊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自己半聾半瞎,什麼都不知道,虞思萌還真以為自己騙過了師兄,頗有些驕傲。
這一日玩得稍晚了些,虞思萌回來已經天黑了,便有些惴惴不安的走回主廳裡,桌上蓋著正熱的飯菜,荊淼自然沒有等她。虞思萌安安靜靜的爬上椅子吃了晚飯,用靈力運著一桌的碗筷到了廚房裡,擦擦嘴巴跑去找荊淼了。
荊淼坐在虞思萌的鞦韆上看月亮,月光皎潔,他肩頭坐著甘梧,一人一猴抬著頭,靜靜的凝視著月色。他身形修長,這鞦韆修的本就不高,一雙長腿便無處安置,微微懸空了,但只要足尖微點,便一下子能踩到地了。
“師兄!”
虞思萌便跑去撲進了荊淼的懷裡,她小手一伸,便用了剛學不久的風咒,一陣大風驟起,順著虞思萌飛撲的勁兒一同撲向了鞦韆。荊淼一把抱住小姑娘,將她摟在懷中,鞦韆便順著風越飛越高,猛然一蕩——!
小姑娘舉著手,快活得意的操縱著風,整個鞦韆越蕩越高,見一時半刻停不下來,虞思萌便將頭往荊淼懷中一拱,雙手摟住荊淼的腰,順著風兒歡呼雀躍,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
荊淼微微收斂了雙足往上抬了抬,幫虞思萌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淡淡道:“吃過飯了?”
“吃過了!”小姑娘中氣十足的回道,“看,萌萌招來的風有這麼大呢,不過師尊還能召更大更大的風,那天師尊教我的時候,天都變成灰撲撲的了。”
荊淼聽了只是笑,甘梧吱吱叫了兩聲,抓緊了荊淼的衣服,虞思萌一抬雙臂把它摟在了懷裡,又從荊淼懷裡探出頭,悄生生的仰著臉看他,軟聲道:“師兄,等師尊出關了,萌萌跟你們一塊兒去雲遊好不好。”
“說不準那時候思萌就不想去了。”荊淼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道,“師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