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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和齊燕帶去京兆府,用八幅假畫來誆騙自己,雖說唐時要強行留下她和齊燕,韓諭及時阻攔從而免去了刀鋒相見,但是這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唐時是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了,精明如斯,若不是為了另外兩幅下落不明的畫卷,他根本不會放走她們。
“如果你要說,今日在京兆府的事,與你無關,我信了。”荊涼夏微微側頭,纖長的睫毛半垂在眼瞼,宛若蝶扇,輕易不敢觸碰,亦怕驚嚇,亦怕汙濁。
話畢,荊涼夏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狹長包袱,抬步離去。
韓諭面無表情地看著荊涼夏的背影,雙手蜷蜷而握。那背影蕭蕭弱弱,肩若流水,延頸秀項,清麗得竟讓人不忍再奪目而視。
“那個……”小花生試探著在一旁問道,“世子?”
韓諭看了一眼小花生,忽然笑了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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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荊涼夏一把推房門之後,荊涼夏把狹長的包袱往床上一扔,轉身關上門。待回身,只見齊燕已經斜身半躺在床上,手中抱著一隻軟枕,眼底若深潭,似渦似漩。
“哼,居然敢給我們顏色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齊燕一把抓過疊放在一邊的鵝黃衣衫,丟向荊涼夏,“換了它。”
荊涼夏接過衣服,點點頭,轉身走向屏風後。
“你路上與我說的,我考慮了。”荊涼夏一邊換衣服,一邊輕聲道,“夜探太子府,太過危險。你要知道,太子府當初可是費盡心思送了個細作進來,她盜走我的畫,不過就是因為太子早就知道我是誰。倘若被太子府的人抓住,你覺得,我們還能跑出來嗎?”
“不試怎麼知道,聽說太子這個人,常年在皇上眼皮底下裝賢德,連府邸都不曾擴建,想來他的太子府也不會太大。”齊燕擺擺手,似乎胸有成竹,“我們小心一些,帶上畫卷,若碰到了侍衛或者內侍,鑽入畫中,不就可以了。”
荊涼夏慢慢從屏風後走出,面色猶豫。
如若自己輕舉妄動,真的去太子府找畫,被抓個現形,豈不是自暴身份,連退路都沒有留。
“別猶豫了,一會兒我與樊叔說說,我們出去吃飯。反正他做的菜太過油膩,我也不想吃,還不如回到畫裡聞我的花香彈我的琴。”齊燕一想到荊涼夏的畫至今毫無蹤影,竟是比荊涼夏還要煩躁些許。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荊涼夏看著齊燕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還挺兩肋插刀的。”
“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齊燕是什麼人!”齊燕得意甜笑一番,小梨渦綻在嘴角,滿是自足。
“除了我們幾個,誰認識你啊。”荊涼夏好笑地歪著頭看著齊燕,“你說,人家潛行夜盜,當樑上君子,都是一襲黑衣加身,我們要不要也來一套?”
“怕什麼?”齊燕漫不經心道,“我跟著朱掌櫃那麼多年,看多了他耗子躲貓般地爬牆角鑽地道,我呀,熟得很。”
看著齊燕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荊涼夏心照不宣地與她相視一笑,若是真的拿到了畫卷,說不定自己明日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待去了崑崙仙山,再回來帶走剩下的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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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濺落而下,天邊霞光一瞬間就隨著夕陽靡靡消散。暮□□臨,晚風徐徐吹起,齊燕和荊涼夏默不作聲地攜手從後廚側門出了府,樊叔昂著頭大聲問道要不要留飯,兩人卻當未聞般逐漸加快了腳步,轉過牆角,消失在咆哮狀的樊叔眼中。
荊涼夏憑藉著一點點記憶,好不容易來到了鬧市口,卻面對四通八達的道路,皺眉深思起來。這迢迢路遠的,究竟哪一條能到太子府呢。
齊燕隨手拽住一個身形消瘦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