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高興了就吹牛他在後宮認識無數的宦官,還講了好多後宮軼事,我聽得津津有味的。最好玩一條,聽說皇后在大婚的時候與皇帝圓房,夢中喊的不是‘陛下’而是‘將軍’,雖然不知道是哪位將軍,卻也把皇帝氣個半死,從此皇后再不有寵。”
楊寄撇嘴道:“嗐!什麼亂七八糟的那起子賊閹人都瞎傳!不過——”他轉了轉眼睛:“你小子結識了不少人嘛!宮裡的閹人也有用。你好好跟他們玩,有啥訊息就來告訴我。”
沈嶽噘著嘴說:“那些人不過瞧我容易輸錢,才陪我玩呢。”
楊寄拿這小子沒辦法,掏出一串錢來拍在沈嶽手心裡:“拿去吧。淨輸還賭!你的技法真是該練練了!”
一賭賭到深夜。這幫子人玩高興了,真正什麼都說,而且勾肩搭背和至親好友似的。楊寄一晚上也聽了不少新鮮事,不少是人家的陰微陰私,也有不少是朝中密局形勢。楊寄握著酒杯,但心裡始終保持著清醒,藉著三分酒意,大肆許諾了“苟富貴、不相忘”的好處,加上沈嶽添油加醋的捧場,說得大家共奉楊寄為兄長。
直到把這些官員賭友們都送走了,沈嶽打著哈欠去睡覺了,楊寄敲開沈嶺的房門說:“二兄,我有些想法。”
沈嶺從熱被窩裡起來,倒也不以為忤,披上外衣跟著楊寄到書房裡,關好門窗,拉好簾子,點燭焚香,然後才說:“將軍請說。”
楊寄道:“按他們的計劃,我一個月後就要送阿圓去北燕了,我想路上把阿圓藏起來,然後就起兵造反。等打下建鄴,再把阿圓接回來。現在朝中不少人都肯為我所用,你看這樣可行不可行?”
沈嶺似乎也早就深思熟慮過,他慢慢地斟茶,看著壺嘴裡衝出的清澈的水流,然後在嫋嫋的霧氣裡說:“可行。建鄴各機要部門的大部分官員,我都或多或少都有接觸。臺城的禁軍,服氣你的人七八成,庾太傅原先的部下,肯聽你登高一呼,千百之應不在話下;守城、守倉、守水道的官員,以及周邊京口、歷陽、句容、吳郡的郡牧,多少都有點往來,也有點把柄在我的手裡,到時候許諾好處,讓他們反戈皇甫家,也不成大問題。”
楊寄頓時大喜:“嘿!原來二兄一向做了這麼多事!這些傢伙人模狗樣的,我瞧著都有些貪鄙的毛病,果然平時賭樗蒲時吹點牛,許了他們好處,日後就能為我所用了。”
沈嶺微微笑道:“無利則臣不忠,要你一個人現在就拿出這麼多好處,還並不現實。需得承諾將來給予其權位,讓他們以權謀財,才能得到所謂的忠心。”他轉了會兒文,然後用黑白分明的雙目看著楊寄:“但是,這樣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成為將來的國家柱石,只能這會兒用一時是一時。”
楊寄忖了片刻,笑道:“他們的把柄都在我手裡,將來再對付他們,輕而易舉!”
沈嶺點點頭:“好,那還剩最後一道坎兒,也是最難的一道坎:等你半道上造反回攻建鄴,南邊勢必會抵抗你,而北邊叱羅杜文,你猜他會怎麼做?”
楊寄倒抽一口氣,是啊,這才是個大關節!叱羅杜文眼神最好,一旦發現楚國內亂,立刻就會打著“不守誠信”的藉口發兵。作戰時最怕就是被前後夾擊,立馬就會應接不暇。他不由問道:“那怎麼辦?”
☆、第194章 封公主
楊寄感覺,自己又進入了一個死局。他與沈嶺合計了半個晚上,還是沒能解開。他最後恨恨道:“媽的,實在不行,就再賭一把,風險大點,但是萬一能贏了呢?”
沈嶺不說話,若把他也作為一個賭徒來看的話,一定屬於那種悶頭葫蘆型的,等閒不開口,眼睛卻賊敏銳,押寶從來不胡亂押。楊寄切切地盼他的答覆,他卻嘆口氣,起身向窗而立,負著手望著遙遠的星空,好半晌才講:“我為你準備了一件禮物,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