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巧奴上前與他斟了杯茶柔聲道:“安郎寬心,你我同跟隨扈三娘去,你若不依我口,再也休見我來!你若還不依我,只是不肯去,我只咒得你肉片片兒飛!”
三娘見安道全心意已動,見時機到了,便又道:“安太醫可曾聽聞江湖上有名的少華山與史家莊兩處?”安道全道:“早有耳聞,少華山與史家莊端的仁義,替天行道,不害百姓,專管不平事,官府也都不敢小覷,只是救貧濟老,聽聞他那裡百姓都快活,不吃濫汙官吏薅惱。小可久聞大名,心中敬服。”
三娘道:“實不相瞞,少華山與史家莊兩處共主正是我。我雖是一介女流,但平時素有志向,便是替天行道,鋤強扶弱。此趟南來便是去拜會吳郡白蓮堂慈照僧人,他那有個導人向善的教門,出家在家皆可修行。此去便想著資助於他,光大他那教派,其下又廣為蒐羅名醫為輔,早晚隨著傳教時,兼贈醫施藥,廣結善緣,便是一件惠及萬民的大功德。安太醫,如今我延攬於你,便是邀你一共幹這件大事,這件事要是做成了,早晚名滿天下,大宋官家也都聞你名號,早晚教取入京城,任職太醫院,也是等閒之事,總好過你在此處留戀煙花之地,蹉跎歲月!”
安道全聽了心頭更是火熱起來,正在這時,虔婆引了公孫勝、歐鵬、馬麟三個到來,歐鵬上前道:“那事已經辦妥,李家娘子已經脫了籍來,文書在此。”三娘笑道:“可曾費事?”公孫勝笑道:“馬麟兄弟託了故人相幫,使錢請兩位城中名士作保,又有錢財開路,只兩個時辰便辦妥了,並不費事。”
李巧奴聽得說了,驚喜交集上前接過那戶籍文書,左看右顧,不爭眼角落下淚來。三娘看著安道全道:“安太醫,你看,其實巧奴妹妹也只是要這般的安穩來。”安道全看了,心頭暗生愧意,原來巧奴心思也只這般簡單。
公孫勝也上道:“安太醫,我等許多好漢都在扈娘子麾下任事,早晚都得名聲富貴,在她門下時,更不會屈才埋沒了你。”歐鵬豎起眉來厲聲道:“安太醫,若是依著我兄弟幾個的法兒,也不管你願不願,便是將你五花大綁了去。我家主人肯如此禮下,又與你相好的贖身脫籍,你還待如何?”當下公孫勝與歐鵬兩個一軟一硬都來說安道全。
安道全見如此說了,又是星宿義氣使然,方才起身朝著三娘拜道:“小可不才,願跟隨扈娘子左右,效犬馬之勞。”三娘大喜,上前扶起安道全來,吩咐虔婆置辦酒席,眾人見安道全也入得夥來,李巧奴贖身脫籍,都是歡喜不已,一起吃了頓酒肉。
吃罷酒肉,三娘吩咐巧奴收拾行裝,歐鵬、馬麟兩個與安道全前去家中收拾,到得午後都收拾停當,會齊蔣敬、鄭鷹、陶宗旺、王定六等人,又一起飽食一頓後,三娘與李巧奴一輛馬車,安道全與王定六老父一輛車,其餘幾個頭領等皆是騎馬,一百隨扈都步行跟隨左右,便浩浩蕩蕩出了建康府,往吳郡而去。
一路趕了七八日路程,李巧奴卻是第一趟出門,得見沿途美景,自然是喜不自勝。一連幾日都是三娘與巧奴一屋內作伴安睡,安道全看在眼裡,心頭暗暗叫苦,整日愁眉不展。
這日上安道全看個空兒,將巧奴拉到一邊問道:“這幾日可又做那假鳳虛凰的事來?”巧奴臉上微微一紅吃吃笑道:“安郎可是吃醋來?”安道全道:“你兩個女子這般做來,便是有違人倫!”巧奴蹙眉道:“你這人老是這般說教,便討厭得緊。這幾日都是分床睡的,那****兩個都喝醉了,因此才有那一回。扈姐姐也說了,那晚只是酒後亂性,今後只要奴家不願,她便不會來相纏,哪像你這般?”
安道全聽了,心中鬱結方才解開,又低聲問道:“你兩女做那事來,可有與我歡好時快活?”巧奴紅著臉啐了一口,扭頭便走,臨走前低聲嚶嚀一句:“不及與你快活。”安道全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