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清醒,我嘰裡咕嚕道:“你回來啦,我好睏,要睡了……”話沒說完,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上課時,蘭金陵把我一頓數落,責怪我不夠意氣撇下她先回宿舍了。
我打個哈哈道:“我凍得不行,又找不到你人,只有先回去了。”
“不是有手機嗎?可以打電話或發簡訊告訴我啊。”
我腦筋一轉,忙道:“那種場合,吵得要死,能行嗎?”
“也是。”蘭金陵恍然大悟點頭。過了半晌又道,“你覺得白井和宋佳文昨晚的表現怎樣?要是我說,真是酷斃了!”
來了,這才是我最不願談論的,一想到自己昨晚亂七八糟的思緒就一個頭兩個大,突如其來的自卑自憐也讓我摸不著頭腦。其實一個人有再大本事,也終將會為另一個人的煩惱而煩惱,快樂而快樂,隨著另外一個人心情的起伏而起伏;也終將垂垂老矣,消逝人間。我何苦自尋煩惱。是不是大學生活真的太閒了?
我忙顧左右而言它:“噓~老師看著我們呢。”蘭金陵乖乖閉嘴不再追究,我放下心來。
很快便到了元旦,也是蘭金陵的生日,學校放一天假,我心安理得地睡了個昏天暗地,這個覺可睡得充實,我覺得我又活了,精神煥發,神采飛揚。晚上寢室四人弄來個蛋糕,蘭金陵收到宿舍裡其餘三人送的禮物,開心地連聲道謝。我問蘭金陵是否準備和白井過,蘭金陵答算了,她並沒和白井說,說還是和室友們在一起更舒適點,有時間的話要多和室友們在一起。譚晴立刻打趣:你不要白井了?蘭金陵道:要他幹嘛?我有你們就夠了。譚晴假裝熱淚盈眶,我和吳芯見狀,哈哈大笑。看著一臉平靜的蘭金陵,我猜不出她內心真正的想法,也害怕問她與白井究竟好到什麼程度,至少兩人當著我的面一直和和睦睦,連一絲一毫的矛盾都沒有過,可誰知道真相是怎樣的呢?我們看的永遠只是以自己的眼光觀察的世界。不過,這真不是我該考慮的,我拍了拍腦袋,止住了這些想法。
詩刊《風》的反響意外之好,夏瑩成功地招到了兩個人,小安和小寧,安排著給她們接風洗塵,每天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小安和小寧都是大一的,和我們一個級別,可人家一直“前輩”、“前輩”地叫個不停,叫得我心裡直發毛,暗想著兩個人的馬屁功夫真是拍到家了,著實厲害,我就說不出這種話,臉皮太薄了。夏瑩倒是很受用,一臉的得意洋洋,就差插著腰板仰頭狂笑了。我對這種馬屁並不感冒,內心裡很是厭惡兩個人的此種行為。我對不認識或初認識的人通常有排斥心理,接觸久了之後才會真正放下心來,這是我的弱點,我明知道這樣不好,卻無法改變。我對小安和小寧的態度不冷不熱,席間話也很少,使得小安對我的態度有點惴惴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嬌柔膽小的女生;小寧則是皮笑肉不笑,眼裡倒是經常在人不注意的時候閃出光來,是個厲害的角色,我精準地捕捉到了她對我的印象非常不好,甚至有點嗤之以鼻。我無所謂,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不是來討所有人喜歡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迎接這學期的期末考試。
是的,期末考試已經到來了,人人開始臨時抱起佛腳來。我和蘭金陵沒日沒夜地狂揹著書,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這種日子我總算安點心,想著半年的學習生活,交了幾千塊錢,我好歹也勤快了那麼幾天,值了。
譚晴裝模作樣背了兩天,坐不住了,感嘆自己不是背書的料,於是細心地做了小抄,我們餘下三人得知都搶著拿去影印了一份。
吳芯拿著影印好的小抄得意道:“一紙在手,考試不愁。”換做是我,會說:“一紙在手,至少心安。”我知道吳芯打著好好抄它一番的如意算盤,她的大膽我親眼所見,她是班裡的學習委員,發言積極,敢於說出自己的見解,和班裡的學生打成一片,呼聲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