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臣不敢拿天麒的命賭。張大人是被臣逼的,求皇兄饒過他,所有罪責讓臣一人承擔!”垂下眼簾,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景剴注視他半晌,眼裡的怒火漸漸熄滅。長嘆一聲,擺手道:“你起來吧。”
溫如玉困惑,這麼容易饒恕自己?
景剴示意他坐下,道:“朕也越來越感到事有蹊蹺。朕不怪你,你對天麒好,講義氣,情有可原,朕恕你無罪。既然查到這一步,朕要你繼續查下去。”
溫如玉鬆口氣,笑容在臉上漾開,道:“多謝皇兄!臣已派踏月去金陵查媚妃娘娘的身份,他很快就可以回報了。”
“為什麼要派踏月去,而不是其他密探?”景剴看他,目光再次幽深。
溫如玉頭皮發麻,這個人對什麼事都洞若觀火,除了……女人。
“臣知道踏月雖在侯府,卻也是皇兄的人。天麒犯了事,若臣再讓其他密探去查,皇兄未必肯相信他們說的話。所以……”
景剴點頭,若有深意地道:“如玉,你真是變了,越來越有城府。”
溫如玉一愣,抬頭,星眸似水,波瀾不興:“皇兄,對付奸詐之人,臣若再做君子,便是自取滅亡了。臣敢料定,若皇嫂生辰那天,臣不是因為頂撞皇兄而被*足,這會兒兇手便是臣了!”
景剴似乎接受了他的說法,不再追究。品了兩口茶,又道:“朕再問你一句:假如這事查不清,朕要將天麒斬首,你打算怎麼辦?”目光不放過溫如玉,眼裡有危險的味道。
“臣……拼著一死,也要將天麒救出去。”溫如玉平靜地道。
“你打算劫天牢?”
“是。”
“你敢造反?”語氣加重,有怒意在眼底燃起。
“臣不敢。但臣願為皇兄保住國家棟梁,即使讓臣萬劫不復,臣也在所不惜。”抬頭看景剴,目光執著而熾熱。
“你……”景剴氣暈,“在忠義二字之間,你寧可選擇義?”
“不是。臣為皇兄保全忠良,免遭奸人陷害,豈非正是為皇兄保住英名?豈非正是為了一個忠字?忠義兩全,這難道不好麼?”
“你的意思是說朕昏庸?”偏偏要在詞句上糾纏。
溫如玉心中暗歎,無非是怪自己與張夕照一起設計,他心裡不痛快吧?但想想他還是很寬容的,若換成別的皇帝,此刻自己早就性命不保了。
低頭道:“臣不敢。只是智者千慮終有一失,皇兄也有被矇蔽的時候吧?”
“此事究竟*如何,還待追查。朕現在也不敢斷定誰是誰非。只是證明了天麒是被誣陷的而已。”
溫如玉一窒。到現在還沒有定論麼?莫非他還對林媚兒還存著希望?
無言。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天麒沒事就好。
重新端起杯子,心終於放鬆下來。
景剴也舉杯,卻欲飲又停,掀眉,看向溫如玉。
溫如玉一呆,又想說什麼?今天的每一句話都暗藏機鋒,景剴在考驗他?
只聽景剴好整以暇地道:“如玉,以後與雪兒談話時不要太投入了,那樣深的功力,居然沒覺察到隔牆有耳?”說得好坦然,彷彿偷聽的不是他。
手一抖,茶終於潑了出來。溫如玉滿臉錯愕地看著景剴。後者目光深沉,笑得像只狐狸。
溫如玉狼狽不堪。
“只是,是誰告訴你朕被媚兒迷得神魂顛倒?”景剴板起臉。
溫如玉無言以對。
“在朕心裡,沒有人能取代雪兒。只是,朕是皇帝,有時候身不由己。”
溫如玉沉默,湖泊般的眼裡微微泛起波瀾。皇帝又怎樣?如果他對不起梅如雪,他照樣不會放過他!
“你放心,朕不會辜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