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術,但與溫如玉在一起,耳濡目染,心底裡早就對溫如玉敬佩到極點,論感情甚至超過自己的父親。
此刻他義憤填膺,俊臉漲得通紅,眼裡射出的光幾乎要將自己焚燒起來。
景剴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忍無可忍,猛地揮手打了景淵一記耳光。
清脆的掌聲響徹整個乾清宮,景淵被打得頭偏過一邊,白皙的臉上頓時腫起五根清晰的指印。景淵咬住下唇,目光毫不退讓地瞪著景剴。
“來人!”景剴氣得幾乎瘋掉,狂吼一聲,兩名侍衛奔進來跪倒,“皇上有何吩咐?”
景剴指著景淵,手指顫抖,咬牙切齒地道:“給朕掌嘴!”
侍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覷。
“你們聾了嗎?”景剴大怒道,“還不動手!”
“是。”
兩人上前,一個扭住景淵的手臂,另一個揮掌住景淵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景淵悶哼一聲,幾乎跌倒。
溫如玉的心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揪了起來,他不假思索地撲過去,推開那名侍衛,返身跪倒,澀聲道:“太子是為了臣才會忤逆皇上的,求皇上饒過太子,臣願代他受過。”
“不要,姑父!”景淵悲呼,“是淵兒冒犯父皇,淵兒該打。”說罷舉手向自己臉上摑去,力道之猛瞬間打得自己唇齒見血。
“淵兒!”溫如玉心痛得連太子都忘記叫了,衝上去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傻孩子,皇上不僅是父親,更是皇上。你這樣忤逆他,說不定連太子之位都不保……為了臣,不值得。”
景淵抬頭,清亮的眸子中波光粼粼,紅腫的唇邊牽起一縷笑容,用極輕的聲音回了句:“淵兒為姑父做任何事都值得。”
溫如玉心頭狂震。
景剴見此情景好象突然被人打了一悶棍,臉上陣青陣白,頹然後退,跌坐在椅子裡。沉聲喝道:“淵兒,過來!”
景淵慢慢走過去,跪在景剴腳下。
“你知錯麼?”頭頂的聲音冷冷地道。
景淵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好!好!”景剴冷笑,“既然你不知錯,就跪在這兒好好反省,一天不知你就跪一天,兩天不知你就跪兩天!”
“皇上!”溫如玉正想再為景淵求情。
“閉嘴!”景剴厲聲喝道,“你自己罪責難逃,還想替別人求情?”
“臣不敢,只是希望皇上念在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景剴忽然笑起來,笑得嘲諷而苦澀,“朕怎麼覺得你們倆才象父子?”
溫如玉心裡好象突然有冰水流過,寒澈骨髓,景剴是在怪他影響了太子麼?這教唆之罪,他如何承擔得起?
“皇上若是如此說……請皇上賜臣一死。”
一句話剛出口,臉上又重重地捱了一掌,緊接著聽到景剴暴怒的聲音在耳邊吼道:“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動不動跟朕提死!朕真該好好教訓你!”
溫如玉滿嘴血腥味,眼前直冒金星,幾乎站立不穩。
“夕照,喚侍衛進來持行杖刑!”景剴的聲音聽來好遙遠。
他是要自己在乾清宮裡受刑麼?他要親自看著自己受刑?而且還要讓太子看著痛苦?
皇上,你真的如此恨我麼?
溫如玉的心好象被狠狠踩了一腳,血流如注。
迷迷糊糊地看見侍衛提著刑杖過來,耳邊有人用極輕的聲音道:“王爺,你放鬆些,我們會注意分寸的。”
他被摁倒在地上。
“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打在自己身上,痛得渾身一陣抽搐。
“等一下!”景剴的聲音。
“皇上……”張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