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名動天下啊!
景剴咬牙切齒地想著這些事,聲音卻平靜到極點:“如玉,怎麼許久不見,你跟朕生分了?過來些。”
這樣毫無起伏的聲音反而令溫如玉覺得害怕,他半低著頭,往前跪行幾步:“皇上……”
“朕聽說紫熵王對你極其器重,封你為睿王,邀你把臂同遊,將心愛的雪雲駒給你騎,還向你詢問治國安邦的大計,可有此事?”
溫如玉渾身一震,果然紫熵有皇上的耳目,一切盡在他掌握中。
“回答朕!”景剴的聲音略略提高。
“是。”溫如玉的臉色慢慢變白。
“後來你還向他俯首稱臣?”
“是……”溫如玉的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忍不住抬起頭來,“那是因為江二哥、江三哥冒死闖宮救臣,臣迫於無奈……”
景剴看著他,眼色深沉。從溫如玉眼裡他看不到惶恐,只看到真誠、坦蕩、以及些許無奈。
“那麼你與子墨同遊落霞城,與他一起指點江山,這也是被迫的?”景剴臉上不動聲色,但目光卻慢慢變成千年寒冰。
“臣……。臣是為了師弟蒼夜的*,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至於治國安邦之策,臣想天下都是百姓的天下,臣這麼做並非為了子墨,而是為了紫熵的百姓,若能令他們安居樂業……”
一語未了,面前之人已騰地站起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狠狠的兩巴掌扇過去,怒聲道:“說得好堂皇,為了紫熵百姓?你別忘了你是康朝人,而子墨一心想要吞併康朝!你想讓紫熵強大,然後來滅了我們,是不是?你究竟是太天真,還是腦子變毒壞了?還是真的被子墨蠱惑了?!”景剴終於忍不住大聲吼起來。
溫如玉不敢閃避,硬生生捱了這兩掌,只覺得兩耳轟鳴,臉上火辣辣的燙,伸手擦掉唇邊的血跡,低聲辯解道:“子墨愛民如子,他是誠心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我們在城中巡視時,沿途百姓都熱情地歡迎他。他雖然囚*了臣,但臣有感於他的知遇之恩,所以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幾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景剴更是怒不可遏,又是一掌打下來,打得溫如玉跌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
嘴唇破碎了,血沿著下顎一滴滴流下去。
溫如玉掙扎著爬起來,重新跪直身子,心知辯解無用,只能低頭不語。
“你!你!”景剴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剛才勉強維持的平靜全盤崩潰,龍袍的下襬不斷在溫如玉面前晃動,“朕真不明白,怎麼我們景家會出你這樣的逆子!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你說過忠義兩難時以忠字為先,可你為了你的師弟,了為江氏兄弟就能向子墨俯首稱臣!你丟的是誰的臉!是朕的臉!是我們祖先的臉!你做出這樣的事來,死後有何面目去見你的祖父和父親!”
溫如玉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這些話字字如鋼針紮在他心上,想起祖父的那封血書,想起自己是景家子孫……
是我錯了嗎?是我罪無可恕?
“不……皇上。”他再次抬起頭,痛苦在眼底燃燒成幽幽的火焰,“臣是被迫的,可臣的心沒有背叛……請皇上相信臣……”
“相信你?”景剴的聲音中充滿苦澀,“朕真的不知道……你現在威風八面,紫熵、赤燕、碧海個個都搶著要你,你功高蓋世,你才華出眾,你有足夠的資本背叛自己的國家了,不是麼?”
溫如玉心頭狂震,瞪著景剴,臉色慘白,悲憤地道:“皇上……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的人格?”
景剴被他那種倔強、孤傲的樣子激得愈發惱怒,大聲吼道:“來人!”
張夕照進來,惶然道:“皇上有何吩咐?”
景剴指著溫如玉,厲聲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