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母子二人的性格十分相似,都是那種一旦做出決定,就不達目的就決不罷休的性子。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方言顯得敦厚溫和,並不像林氏那般咄咄逼人,骨子裡卻沒有太大差別。
展現在眾人面前,便是林氏作風非常強勢,對不同意見往往會強硬壓制,而方言卻大不相同,雖然最後的結果可能是一樣,但表現出來卻是柔中帶剛,想要讓他屈服可不容易。不過在尋常小事上,二人卻都大方隨和,並非那種蠻不講理之人。
隨後幾日,這場婚事就在營地裡大張旗鼓地張羅起來,底下的一應管事聞風而動,紛紛想著借這個機會討好新來的方執事,主動幫忙承擔起各種瑣事。短短几日,所需之物就全部備齊。舉辦大婚的場所也快速修繕完畢,反正方言和蘇燕青都不是本地修士,婚嫁之事就選在這裡。
營地裡這些天熱鬧非凡,眾人都因為此事喜氣洋洋,可他們哪裡知道,這場婚事的當事人卻一肚子怨言,臉上哪有半點喜氣。方言自不必說。這樁婚事從始至終他就不樂意,只是拗不過林氏。勉強答應下來,幾天來都躲在房間裡生悶氣。
而蘇燕青是因為看出了方言的心思,心中才氣憤難平,在房間裡不住地埋怨她哥哥。本來對於兩家聯姻之事,就是林氏和蘇燕昭的主意,她本人卻並不熱心,不過她也覺得自家兄長說得在理,現在這世道找個可靠之人不容易,何況對方言她也並不是非常討厭。反而對他的堅韌有幾分佩服。
之所以會同意這門婚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不願意再拖累自己的哥哥。這些年來為了護她周全,蘇燕昭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家事,以至於三十歲的人了,也沒有成家立業,恐怕這裡面她要佔最大的因素。
兄妹二人漂泊日久。一直相依為命,長兄如父,大她十歲的蘇燕昭向來都是呵護備至,不肯讓她受一點委屈,自己的家事就這樣一天天耽擱下來。這些事情蘇燕青看得非常真切,本打算等她外嫁之後。蘇燕昭心願了卻,就可以催促他早日成家。
誰知這個小門小戶裡出來的修士方言,竟然還拿捏了起來,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意,這如何不讓她大為惱火。儘管兄長從未和她說過家族之事,離家之時她還年紀尚幼,未到記事的年齡。不過從他平日裡不覺間透漏出來的資訊,好像他們出身的蘇家很了不起,完全不是方家那樣的小家族可以比擬的。
就仗著他築基期修為麼,竟敢將自己這般不放在眼裡,蘇燕青幾時受過這樣的惡氣,此時她正咬牙切齒地說道:“兄長你看,這方言才築基幾天,就這樣託大,這麼大的事情你可曾見過他出面,全部讓底下那些人糊弄,真是小戶人家,不知道什麼叫做體面。”
“小妹,你就少說兩句,傳出去不好聽。再說你們二人都是修士,又不是那俗世中的凡人,婚事不過是個過場而已,最重要的還是修為,這種時候還在刻苦修煉,正好說明我們沒有看錯人啊。”蘇燕昭內心嘆了口氣,還是勉強勸解道。
“哼,刻苦修煉,我看他這是在擺架子吧,做給誰看呢,我是不會吃他這一套。築基修士而已,嚇唬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還差不多,恐怕這是他們方家的傳統,據說他們這些小家族,築基修士已經可以稱尊道祖,驕橫的不行。”
“快別這麼說,小妹,你這般口無遮攔,嫁到方家又如何讓為兄放心,再說方言他不是這樣的人,你幾時見他仗著修為欺辱過低階修士?”蘇燕昭趕緊又解釋道,心說自己是不是真辦了件錯事,以這兩人的性子前景堪憂,可惜他現在騎虎難下。
“哼,若他是那樣的人,我根本就看不上眼。不就是個築基修士麼,還急急忙忙地把他那個築基期的小妾扶正,好來壓我一頭,等他日我築基之後再說,必定要出了今天這口惡氣。”蘇燕青惡狠狠地說道。
見妹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