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兩個小子牙尖嘴利……”
聽了喬老太太的話;喬永德揚著下巴;露出幾分得意。
喬大太太不好頂撞婆婆;心裡只能無奈嘆氣。
喬永善卻是握著拳頭;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與堂兄一起出門。
這樣得罪人的“交際”;不要也罷;忒丟人了;有那功夫還不若好生在家讀書
松江;三房;大老爺書房。
三房大老爺沈湖看著手中的單子;瞪大眼睛道:“這些都是真的?老二、老三、老四他們真在外頭置產?”
他面前站著的;正是三房二管家。
二管家躬身道:“小人哪敢欺瞞老爺?先前就曾聽過風聲;只是無憑無據;小人也不敢胡亂稟告老爺……這幾年老太爺上了年歲;不怎麼管事;幾位老爺行事越來越猖獗……裡裡外外;不過是瞞著老爺一個……”
沈湖氣得不行:“他們這是要作甚?這還沒分家裡呢;這些都是公中產業……怪不得這幾年公中進項越來越少;他們只糊弄我說是生意不好做;原來都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
二管家道:“誰叫那些鋪子都是幾位老爺出面打理;那邊掌櫃、管事也多是幾位老爺提拔的人……”
沈湖唬著臉道:“不行;我要去尋老太爺……”
二管家道:“老太爺常唸叨家和萬事興;即便曉得此事;不過是罵那幾位老爺一頓……”
沈湖冷笑道:“他們膽子這麼大;不過是忘了老太爺的脾氣……”
等三房老太爺聽沈湖講了此事;看了有十幾處掛著幾個媳婦名下的私產;立時吹鬍子瞪眼;叫人去傳三老爺、四老爺。
二老爺沈湧此時在京;倒是逃過一劫。
沈玲自從將東西丟擲去;就打發人關注老太爺這邊動靜。
正與他預料的沒差;三老爺、四老爺這回是遭了大罪。三、四十歲的人;當眾被輪了二十板子;打了個半死;先前隱匿的那些私產;也盡數被收沒。
湖大太太帶了婆子、婢子;抄家似的;將二房、三房、三房折騰了一遍。
一時雞飛狗跳;孩子哭鬧;亂得不行。
這頓板子;將三房“兄友弟恭”的遮羞布給打落下來。
沈家坊裡;沈家各房頭也都就此事議論紛紛。
雖有人覺得三老爺、四老爺不應該的;不過大多數人都同情三老爺、四老爺。
實在是三房沈湖這個長兄做的不怎樣;平素裡全靠三個弟弟支撐三房生計。沈湖自己沒出息不說;又是個好享樂的;妻妾成群;兒女成行。三房玉字輩兄弟排行到十六;其中就有半數是沈湖的兒子。
換在別人家;父母不在;兄弟之間早就分家。
三房四兄弟共居;下邊三位老爺費心費力地養活兄長一家;長期以往生了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誰都曉得;三房如今家底;並不是祖上傳下來的的;多是幾位老爺後添置的。
三老爺、四老爺早就有分家之心;不過是礙於三房老太爺在;捱了這頓板子;是真的傷心了。
他們曉得老太爺只看重長孫;沒法在家裡說理去;就叫人抬著去了宗房。
看著三老爺、四老爺遞過來的兩個賬冊;宗房大老爺也是無語。
一份賬冊是三房這些年添置的產業;一份是三房這些年的開銷。
三房二老爺、三老爺、四老爺北上京城;南下兩廣;這些年折騰出不少出息;可三房的開支;也跟流水一般;大頭就是沈湖一家。
沈湖嗜美食、愛華服、重女sè;平素又喜附庸風雅;常與讀書人往來;被人糊弄入手假的古董文玩;只他一個人的開銷每年就有幾千兩銀子。沈湖的妻妾女兒;更是佔了三房開支的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