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與正德作戰的那位小王子現在已經銷聲匿跡了。
取而代之的是小王子的兩個兒子吉囊與俺答,他們現在就屯駐在河套,虎視眈眈的盯著中原。
而距離河套最近的便是寧夏鎮,所以王瓊便來到了寧夏過冬。
寧夏地方千里,左黃河,右賀蘭,地理位置極其重要,而且這裡還有三分之一的百姓是回鶻人,所以寧夏的形勢非常複雜。
自從來到寧夏之後,王瓊便多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當落日時分,王瓊會雷打不動的登上寧夏城牆,遙望黃河。
“大帥,這黃河您都看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看夠啊?”張永不耐煩的問道。
“德延,你心不靜啊。”王瓊摸著鬍鬚緩緩說道。
張永長嘆一聲道:“老夫是為了建功立業而來,誰知到了這裡,卻一片風平浪靜,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在京師呢。”
“邊境太平,這不是好事麼?”
“對於百姓、對於聖上來說確是好事,但對於咱們這些軍人來說,卻算不上。”
“這可不一定,將士們其實也想過太平日子,說句實話,在這裡感到無聊的只有你。”王瓊笑容滿面的戳穿了張永的謊話。
張永不禁老臉一紅,擺了擺手道:“來之前,不是說西北局勢緊張,吉囊野心勃勃的想再次入侵,連土魯番都不老實,虎視眈眈的盯著哈密,怎麼現在他們全都偃旗息鼓了呢?”
“哈哈,你以為我大明的三萬精兵是擺設麼?你看著吧,今年要是沒有這三萬援軍的到來,西北絕對會亂成一團。”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吧,皇上不是說過這麼一句話麼,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大帥,你放心,末將也不多要,給末將五千精騎,末將出塞去看看。”張永拱手拜道。
“萬萬不可,德延,你要還是這般爭強好勝,就休怪老夫不念舊情,實施軍法了。”王瓊立刻拒絕道。
見老頭子是真的生氣了,張永乾笑兩聲道:“大帥,莫要生氣,是末將多嘴了。”
就在此時,寧夏總兵楊鎮匆匆而來,看著楊鎮這滿頭大汗的樣子,張永興奮的問道:“是有敵情麼?是韃靼還是土魯番?”
楊鎮苦笑一聲回道:“回稟督軍,斥候並未發現敵情,是土魯番的使臣到了。”
“哼,真是掃興。”張永冷哼一聲道。
王瓊眼前一亮,連忙問道:“他們所為何來?”
“土魯番的使臣說是為聖上獻壽而來。”楊鎮恭敬的回道。
“好,你先安排他們住下,明日老夫親自接見他們。”王瓊緩緩說道。
“諾,大帥。”
等到楊鎮離開後,張永摸著下巴不禁說道:“大帥,此事有蹊蹺啊,老夫怎麼覺著他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哈哈,你也看出來了,現在距離萬壽節還不到半個月時間,大雪封山,半個月時間,從寧夏去京城,時間很緊,他們若真有此心,那就不會現在來了,應該早就出發了。”王瓊解釋道。
“那他們應該就是來刺探軍情的?”
“八九不離十。”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啊?”張永迫不及待的問道。
王瓊在張永耳邊低聲幾句,張永聽完,給王瓊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便大笑著離開了。
王瓊第二天晚上才見到那位土魯番使者,除了那一頭捲髮外,長相與漢人別無一致。
使臣給王瓊恭敬的見禮道:“阿齊蘇參見總督閣下。”
王瓊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總督”原來說的就是自己。
這位使臣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話,所以二人交流起來還是很輕鬆的,甚至王瓊所說的一些典故,這傢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