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徒弟了,沒好氣回道:“覺得我欺負你愛徒了?先前都說了是個人喜好,傅春當我在氣,難不成連你也認為我是在氣?”
所謂關心則亂,萬甲被他這麼一塞,也恢復了平靜,餘光快速看了眼自家徒兒,果然,那臭小子一臉不服的上前道:“還請暨巒前輩賜教。”
暨巒雖然眼盲,但天生五感敏銳,更有天賜第六感,能感受萬物之靈。他能透過觸控器物“看”到器物的內心,甚至摸透器物所有者的脾氣性格。萬甲收的這小傢伙不錯,在煉器方面的天賦極高,萬年也未必出一人,的確是個天才,只是天資聰慧,在煉器上一路順風順水,少遇挫折,難免恃才自傲,若是能將此毛病改掉,它日定成大器,就看其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也罷,看在老友的面子上,且試著點撥他一下。
想著,暨巒微笑道:“小友莫急,老夫方才亦說過此評判多為主觀,並非說其中一件便真的不及另一件,但聽老夫詳細說來:確實十六號無論是在四大步驟以及凝鍊上的技藝堪稱完美,而四十四號則在最後打磨與成形階段稍有欠缺,故而從表面看不如十六號鍛造得精細。”說著,他又面向著其餘十五人道:“先前諸位小友之所以大部分會選十六號,想必也是因此緣由。”
“前輩說得不錯,”眾修紛紛點頭。
“但是,”暨巒話音一轉,那雙渾濁的白眼正對著年輕男修,彷彿將其看穿,“這僅是表面上的差距,說起來十六號亦有其不足之處,只因不是在造詣上有所欠缺,故而較難發覺罷了。”
聽到自己造詣並無不妥,年輕男修更不服了:“敢問前輩既然不是造詣上的問題,還有什麼是可缺的?”
暨巒眉毛微微一動,“鍛造的經驗。”
“傅春小友,”他喚道:“想必小友亦有所發覺,只是覺得不過是經驗上的細微差距,對法器本身影響不大,遠不如技藝上的欠缺看得明顯,這才選了十六號的吧?”
沒想自己早已被看穿了,傅春不由敬佩道:“前輩明鑑。”
暨巒道:“既然雙方都有不足,就看諸位心中更傾向於何種了,正如我先前所言全憑自身喜好。”
眼見年輕男子表情仍舊不能理解,他便再接著道:“光說或許諸位還不夠清楚,我們不妨試一試這兩件“九龍針”,則會更直觀一些。不過到時候恐怕會兩件法器將會損毀,而法器的所屬權乃是屬於你等,也不知倆位是否捨得。”
“有何不可,還前輩請隨意。”年輕男子立刻大方回答道。
“那四十四號小友呢?”暨巒側了側身詢問道。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暨巒朝向的地方,雖然早就猜到四十四號“九龍針”有可能是場內唯一的女修所鍛,但真正證實後,免不得還是會訝異。特別是諸葛先生,眼下滿面糾結,不斷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蕭瑤一聽有可能會毀了法器,心裡乃是萬分不情願。那年輕男修一看便是個有錢的主,毀掉一件銅黃階中品法器眼睛連眨都不眨。她是個窮修比不得有身份有背景之人,此器拿出去去賣賣也要十多萬中品元晶,就這麼毀了,她絕對要肉疼死。不過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亦不好一點面子也不給的回絕,只道:“此器乃是小輩傾盡心血鍛造,要真毀了,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捨。”
蕭瑤雖然說得婉轉,但萬甲與暨巒卻也還是聽明白了,又見她面上雖是平靜,眼睛卻是緊緊盯著自己的“九龍針”,那模樣活像他們馬上就要毀了她的法器一般。
萬甲不由失笑,就算愛惜自己法器亦不是這麼個盯法吧,她那眼神怎麼看都像守財奴盯著金子,兩眼放著光。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單位忙死,增加了一批新產品,各種成本報表做得頭疼,回家也晚,飯也都是在外邊吃的,這章未完,等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