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之前,林家就已經是天商的兩大世家了。林家不僅富甲一方,還有自己的軍隊,林家先祖曾是叱吒風雲的將軍,具有極高的靈力和道法,用一把方天畫戟,收復過無數橫行於天商大地的妖魔鬼魅。所以在天商林家的聲望非常高。遠遠超過了當時的另一世家:雲家。
當戰亂髮生,林家本著絕不插手的原則,鎮守春城。冥天擁護派、皇帝擁護派以及雲家三股勢力都不敢對春城輕舉妄動。
“等等,雲家一派?”我疑惑地看了看沉靜在回憶裡的菜頭。問出了疑問。
“就是現在的箜晴國嘍。昔年皇帝陛下的雲妃家族。拒蓮谷的記事本上說,皇帝陛下蘇澈當太子時不受先皇待見,地位岌岌可危,是太子的母妃採用了聯姻雲家的方式才穩固了地位的。”紅蕖搶著回答,一臉得意。
原來是蓮月的死對頭,看來我對箜晴國萬萬不能因為對菜頭的印象好些就有所鬆懈。正想問更多時,店小二託著飯菜過來了。雖與我與某個客戶去北京時,就餐的上海飯店的檔次不能比。但在這物資匱乏的天商能做到色香味也實屬不易。
我們三人狼吞虎嚥地吃起來。此時,卻從樓梯口傳來沉靜的男人聲音:“小二,給我煮一壺碧蓮。”
他說的大約是茶之類的。我抬頭看,竟是那個目光甚是無禮的男人,能一眼認出我身上所穿為“藍蓮流風”之人。他也看到我,徑直走到我桌邊,也沒施禮,也沒詢問,便坐了下來,說道:“沒想到小姐也有雅緻在大堂用飯。”
媽的。我心裡暗罵,老孃有錢也會去包間的。雖然昨晚才變賣了首飾有點錢,但以後還要做很多事,便能省則省。當然,這種寒磣的話是最不能對此等人說的,我便胡亂地撥了撥面前的青菜,不疾不徐地說道:“這裡亮敞,再說我也沒做重大決定,也不需要藏著掖著的,何必去包間呢!”
“呵呵,果然有意思。”他自顧自地說,我也沒理他。但卻還是覺得此人目光太懾人,太肆無忌憚,仿若完全不知收放,不懂迴避,不懂委婉。有一種處於上位者的居高臨下。這讓我不得不去猜測他的身份。
“先生若沒事,請便,我們用完飯,還有別的事。”紅蕖下了逐客令,面前的男人卻也不生氣,捋了捋髯須,滿面笑容地附在我耳邊說:“我姓夏。”說完便徑直走到昨夜他坐的桌邊,也不看我一眼。
夏?果然是皇族。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莫名其妙。以為說姓夏我就會對他有所改觀?太幼稚了。
正胡思亂想,門外閃進來一個女子,披著紅色大氅,烏髮雲鬢,落了不少些許雪花,面目妖嬈,風情萬種,走起路來扭來扭去,然後扭到了夏姓男人的桌前坐下,嬌聲道:“三爺,今日要帶奴家去哪裡玩啊?”那男人也不答話,便一把摟那女子入懷,深深地吸口氣,說了句惡俗的話“好香!”
紅蕖哪裡見過這般陣仗,當下臉就紅了,低頭猛扒飯。菜頭也有些不自然地死命吃飯。這時聽到鄰桌有人竊竊私語:“那就是荷香樓新晉頭牌和風。”
原來是青樓女子。我又投過去看看,卻見那男人一臉迷醉地看著和風,和風撒嬌地問:“三爺什麼時候帶我去府上瞧瞧啊,前日紅鸞姐姐都說三爺府上可有最棒的戲班子呢。”
“什麼時候去都行。”他趁機捏了捏和風的臉蛋,不經意地瞟了瞟我。果然是紈絝子弟。
這種無聊的場面,我才不要看下去。便要大聲喊小二結賬,這才想起還沒有去提錢。整尷尬之際,菜頭不動聲色地遞過來一枚印記,印記上寫的是陰刻手法的林記,“拿這個去記賬便可。”
我本想詢問為何他這幾天寧願餓肚子也不拿出林家的印記,轉念一想便是悟了:他在這裡是等我,林家人也是他給我的合法身份。否則很容易讓人瞧出破綻。
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