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挺尷尬的,道,“已經癒合了,沒什麼好看的,就是個指甲蓋大小的疤。”
漢尼拔伸手隔著褲子摸了摸,摸到一個小小的硬突,問:“是這裡?”
“是的。”還好他沒要求脫褲子,巫承赫鬆了口氣,“只是普通射線槍,射了個對穿。”
漢尼拔征戰多年,自然知道射線槍的傷是什麼個情況,對戰士來講這差不多是最輕的傷了,但對方可是他細皮嫩肉的小兒子啊……簡直不能原諒!
漢尼拔眼中浮上淡淡的殺氣,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慈父的模樣。他摸了摸兒子的頭,拉著他坐到沙發上:“坐著吧,站太久影響傷口。”
“沒關係,已經基本癒合了。”巫承赫反而安慰他。
“不能大意。”漢尼拔拉著他的手輕輕摩挲,頓了一下,道,“夏裡,這次的事情嚇壞我了,我沒想到在首都還能出這麼大的事。我已經向教育部和阿斯頓大學提出申請,將你轉學回加百列。”
“什、什麼?”巫承赫愕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這次來就是帶你回去的。”漢尼拔道,“你的生命在這裡受到高度威脅,聯邦和學校沒能履行他們的義務,違反了當初我和霍伯特先生簽訂的協議,我有理由把你接回遠航軍。”
巫承赫驚訝地看著他,漢尼拔表情非常嚴肅,完全沒有說笑的意味。
“你之前完全沒跟我提過。”巫承赫的臉色也嚴肅下來,“這麼大的事,你決定之前是不是應該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我以為你不會反對。”漢尼拔道,“我是你的監護人,我答應過你母親要照顧你,保護你,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好。”
巫承赫沉默了一會,平靜而堅定地道:“不,我不想轉學。爸爸,請你立即收回申請,我不想離開阿斯頓醫學院!”
66我有特殊的鑑定技巧
沉默;父子兩人炯然對視;都期望從對方眼中看到妥協。
然而他們都失敗了。
良久,漢尼拔再次開口,語氣中開始透出一絲父親的嚴厲:“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沒命?那一槍再往上挪十公分,你現在哪裡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話?”
巫承赫被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壓得心頭一沉;漢尼拔在他面前一向是溫和慈愛的,上一次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還是為了阻止他去看金軒的告別演出,不過在他明確表示自己不希望被幹涉私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半命令式的口吻責問他了。
不知為何;巫承赫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漢尼拔,強勢、決斷、掌控一切、不容置疑。只是作為遠航軍統帥,他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擅長用“溫情”之類的表象掩飾自己的獨斷。
“都過去了,那只是意外,我不是還好好站在這裡嗎?”巫承赫感覺太陽穴有些脹痛,那是成年期特有的嗜睡症在作祟,他的身體要求他立刻睡覺,但退學這件事太大了,完全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必須第一時間掐滅任何可能性。於是他儘量心平氣和道,“我是醫科生,這種事大概幾十年也就遇上這麼一次而已,不會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不,我不能承擔這種風險。”漢尼拔嚴肅道,“夏裡,我自認是一個開明的父親,你想學什麼,跟誰交朋友,我都可以尊重你的意見,但我不會放任你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總之這件事我不想聽你的意見,當初把你送到這裡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現在該結束了,我要帶你回家。”
回家?哪裡還有什麼家?加百列的公寓嗎?巫承赫覺得自己體溫有些上升,意識雲不安地湧動著,頭昏腦漲。漢尼拔的黑慄雕一直在他腦袋上空盤旋,跟打了雞血似的,翅膀帶動的氣流灌進他的衣領,讓他忍不住汗毛直豎。
不可否認在阿斯頓他過得很辛苦,功課壓力大,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