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散地走著幾個看起來並不像是要買東西的顧客,他們東逛逛,西看看,悠哉悠哉的,隨意得很。或許,他們是為了來吹吹空調,隨便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的。
整個超市很安靜。安一然左手提著購物籃,右手自然下垂,悠閒地穿梭在一排排的貨架之間。她右手臂上的傷經過一個月的悉心調養,已經有所治癒,傷口處結了一個大大的傷疤,還沒有完全恢復,偶爾會隱隱作痛,不能提東西。不過,安一然對於這樣的恢復速度已經很滿足了。
見江風辰掛了電話,安一然微微一笑,道:“你為什麼要騙她呢?”
江風辰將手機裝回褲袋裡,臉上閃過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大概,是怕她胡思亂想吧。人家說,異地戀總是很脆弱的,任何一點小事都會引起猜忌,這時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安一然只是笑笑,聰明地沒有接過話。
一個男人,一旦對女人撒了謊,就是要分開的預兆。這句話,是她從《白蛇傳》裡學來的,當然她從不懷疑這句話的科學性。江風辰願意因為她對蘇以素撒謊,已經足以證明,她在江風辰的心中的位置開始有些微妙的變化了,這讓她感到高興。這個時候,她當然不會去勸他戀人之間要坦誠相對。
逛了一會,安一然籃子裡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了,挎著籃子這麼久,她覺得右臂有些酸,於是不自覺地放下來,用手提著。江風辰見了,連忙接過她手中 ;的籃子,道:“我來拿吧。”
安一然沒有拒絕,歉意地笑了笑,道:“真不好意思,來買點東西還拉著你來。瞧我這手臂,一隻手使不出力氣,另一隻手也跟著偷懶了。”
江風辰下意識地望了安一然的右手臂一眼,她穿著長袖襯衫,長長的衣袖擋住了受傷的位置,不過他知道,那塊布料下藏著一記怎麼觸目驚心的傷疤,想到著,他眼底不禁劃過一抹愧疚,黯然垂眸道:“一然,是我連累了你。”
安一然報以一記安心的笑容,道:“說什麼呢,全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呀,如果不是我自己多事,也不會有什麼事了。所以,你不必自責,而且,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朋友之間當然要相互幫忙。”
江風辰抬頭望著安一然恬淡的笑容,忽然有些恍惚,心裡有種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待他想去探究是什麼時,那莫名的情緒早已消匿了。他只得搖搖頭,道:“以後你不要再為我冒險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受傷,我會很愧疚的。”
“知道啦!”安一然甜甜地笑著,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心情格外的好。
有愧疚,就會有牽掛,不是嗎?小鳶,你看,我的投下的籌碼並不是如石沉大海,有去無回。
無疑,安一然是聰明的。她的步步為營不著痕跡,並且真心真意。安一然這樣的女子確實很引人注目。她溫婉大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每一個有著正常審美觀、追求觀的正常男子,面對這樣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會心動吧,更何況,在江風辰面前,她還是一個義無反顧為他冒險的人。
四月很快來臨。蘇以素的學習任務更忙了。
這天課間,蘇以素從好好的書堆中抬起頭來,望向李水顏,“上廁所去不?”
“去呀!”李水顏爽快地應一聲。女生們的友情總是很奇怪,她們連上廁所都要結伴而行。
待她們彼此笑呵呵地打著趣回到座位時,蘇以素一看到課桌上那堆著的試卷,頓時笑不出來了。
她哭喪著臉拎起那幾張僅僅在上個廁所的空兒就憑空多出來的試卷,鬱悶道:“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