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片瀨的話,所謂的償值指的並不只是金錢。到現在田村還是不懂到底什麼才是讓那個瘋狂男人覺得有趣的重點。但這一次的事件不僅沒價值,而且他自己手上的案件也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再加上不管怎麼想,這次的案件看在片瀨眼中,一定沒有什麼樂趣可言吧。況且田村也沒打算把真正的實情告訴他。
「就算田村先生親自拜託也不行嗎?」
「沒辦法啦,而且我也沒打算對他說。」
「這樣啊……」
看到勇真露出一臉不贊同的表情,田村忽地將臉貼到他眼前。
「你可別說出去喔。」
「我是不會說啦……」
「謝啦。唉,真的是有很多讓人煩心的事啊。」
咕嚕咕嚕喝完杯裡的熱牛奶後,田村呆望著逃吊的天花板,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
如果片瀨還想對自己出手,到時候就跟他把話說明,將那種闡系斷絕乾淨吧。就算結束肉體關係。田村的生活也不會因此有什麼改變才對。現在住的公寓雖然是片瀨的財產,但又不是被他束縛監禁著。結束關係後,片瀨應該也不會因此收回住處或否決田村的員工身分才對。就算彼此都沒有特別意識到手足關係,不過兩人之間確實存在著血緣,以後只要把彼此定位成兄弟就好了。
或許田村會因這樣的改變而崩潰。因為只能默默待在他的身邊實在太痛苦了,說不定到那時候,他才會狠下心來離片瀨遠去吧。
然後隨便找份工作過日子。不管用什麼手段,田村有自信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想到這裡田村不由得笑了。突然,他注意到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勇真。
「你覺不覺得我挺適合賣身維生?」
「咦……」
「如果我是女人的話,就可以當個藝妓了……」
「你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啊?」
跟不上話題的轉變,勇真只能愕然。
「嗯……我在想自己適合什麼工作。詐欺也不錯啦,我很會說謊,而且這張臉不管是男是女都吃得開。」
「你一點都不適合。」
勇真憮然回答。強硬的語氣讓田村稍感訝異,勇真的表情是如此真摯率直。
「你一點都不適合那種事。面對客人你可能挺有一套,不過那跟說謊騙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啊。」
「你早就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居然還會說這種話。」
如果只認識披著羊皮模樣的田村或許無法想象,但勇真早就親眼見識過田村的每一張面孔了。
「信乃曾經說過,田村先生其實是非常單純的人喔。」
「什、什麼意思啊……」
「信乃說過,如果因為詐欺害別人變得不幸,你也同樣會覺得受傷的。一個弄不好,說不定還會討厭自己呢,就連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們太高估我了……」
除了這句話之外,田村不曉得還能說些什麼。
從來沒想過,在他們眼中的自己竟是這種人。
無法直視勇真天真純然的視線,田村急忙別開目光。之所以會低下頭,是因為不想讓他看見現在臉上的表情。
田村笑不出來。笑著將這句話丟到腦後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此刻卻難倒了田村,他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勇真擔心地扭曲了表情,連態度都顯得有些畏怯。
「不是啦……我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
「啊,喔……」
在這種情況下,勇真也不好意思說要跟出來。不管如何,還是先到庭院裡透透氣,鎮定一下現在混亂的情緒吧。才來到走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