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說了這話,拉了史艾可和柯若紅一道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又沉著小臉轉過身來道:“還有!你們沒有明媒正娶之前,我可不許志兒你染指我的女兒,你可得給我規規矩矩的護著她,聽到了麼?”
楊宗志和費幼梅都在大口大口的咽粥,聽了這話,費幼梅倒是羞澀的滿面通紅,楊宗志卻是一口熱粥噗的一聲噴在了粥碗裡,噴得滿臉都是,趕緊咳嗽了幾聲,這才回話道:“知……知道了!”
董秋雲咯咯掩唇一笑,風情萬種的瞥了瞥這一對羞得不敢抬頭的小情侶,便拉著一旁兩個極對自己胃口的小丫頭,嘰嘰咕咕的說著話走了出去,不時的透過房門還能聽到她們嬌媚的咯咯輕笑聲,彷彿三個妙齡少女夤夜興奮的說著私密話,聽得越來越小,卻又極不真切。
壁燈照射下,費幼梅草草的喝了幾口熱粥,慌忙的站起身來,垂著小腦袋望著自己的腳尖道:“大哥,今夜你就睡在這裡,幼梅兒……幼梅兒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來叫你的。”她說完了話,看也不敢多看楊宗志,趕緊邁開小步子飛快的跑出了閨房,房門邊空氣一冷,接著又暖暖的起了溫馨之意,楊宗志轉頭看著這香媚的小閨房,一時心下不由得感慨萬千。
想一年之前,正是莫難和尚偷偷的溜進了這香閨之中,將幼梅兒這丫頭悄悄制住,這才引出了自己和她的一段姻緣,此刻面對壁燈溫床,遙想起莫難和尚曾經哈哈大笑著說道:“灑家對她說過,孃的……你若是不服氣,便儘可以來找我北斗旗未來旗主的晦氣就是……”時日當真彈指即過,現下莫難早已經埋骨在突厥的霍得山上,與自己陰陽兩隔,而自己卻承了他的恩情,方可與幼梅兒終生相許。
再想起莫難曾經說過,當年有此一招,全都是那白髮老道長暗中授意,楊宗志心頭不由得唏噓不已,這老道長雖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無論在出身何地,卻總感覺他就在身邊一樣,這種感覺極為怪異,卻又真實,正想到此,忽然靜幽幽的窗外傳來個銀鈴般的格格嬌笑聲,有人隔窗膩聲說話道:“吟……壞師哥喲,你每天都軟玉溫香抱滿懷的,今夜獨自面對空燭,嘆了這麼幾口氣,可是……可是也有些寂寞了麼?”
……
翌日清晨,大雪倒是少有的停了一會,只在半空中不斷落下些皚皚的小雪花,天還未亮,費幼梅便醒轉了過來,精心收拾裝扮後,又在自己休息的房中磨磨蹭蹭的捱了好幾炷香的時辰,轉頭一看,窗外天色似乎透出光亮了,這才走出來敲楊宗志睡的那間閨房。
房門外陽光凜冽,天空明淨如洗,這天色只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境大好,費幼梅抿著甜甜的嘴角,揹著小手兒來到自己的閨房外站定,先小小聲的敲了幾下,側耳一聽……房內幽靜,毫無半點回音,她不由心想:“大哥……醒了麼?”便又重著聲音敲了幾下,房內依然毫無動靜。
費幼梅姣麗的眼眸狡黠的一跳,縮手縮腳的竄到獨樓的窗壁下,找了其中一扇從下面輕輕的推開,這裡本是她住了十幾年的秀房,因此熟悉的緊,每個桌臺,每扇窗戶都記得清清楚楚。費幼梅熟練的推開窗壁,曲折柔軟的小身子鑽進去,只感到渾身上下一暖,她蜷著小蠻腰邁步向前一跳,喲的一聲,避開了窗戶下的炭火盆,再返身關好了窗戶,擋住了外面清冷的晨間空氣。
轉頭向內望,整個閨房中靜悄悄的,只在自己的溫床上高高的堆了錦被,費幼梅暗自噗嗤一樂,心想:“這壞大哥果然還未起身。”當日在江南的時候,費幼梅也曾經跟了他一路,當然知道楊宗志素來渴睡,尤其是早上不愛早起,一路上有好幾次,都是自己睡的頭暈腦漲後再去叫他,他還兀自起的不情不願。
現下閨房中的炭火燒了一夜,已經漸漸的滅去,但是房中依然溫暖如春,睡在這麼舒服的地方,而且……而且又是躺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