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到如此地步,其實也不用擔心以後嫁不嫁的出去了,因為你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無數噎人的字眼,像是崩豆一樣的從他那淡粉色的唇畔之中噼裡啪啦的往外砸,花月滿在一旁聽的太陽穴直跳:“桂白少爺,你知道什麼叫費力不討好麼?”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桂白少爺到底整日矯情個啥,要不是顧忌著他剛剛幫她解圍,她真想掰掉他那滿口刺人的毒牙。
桂白似乎沒想到她會還嘴,一愣之下五指一鬆,鋒利的琴絃登時將他的指尖抽出一道血痕。
花月滿見此,幽幽的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的同時,垂眸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衫:“明明是好心,卻非要裝出一副誰欠了你三百兩似的,做了好事還讓人背後罵著,難道桂白少爺你是覺得被罵比被感謝來的更讓你舒心?”
她從自己的裡裙上撕下了一塊衣料,小心翼翼的纏繞上了他受傷的指尖:“一會你還要上臺,先這麼按著好了,待晚上回院子我再給你包紮。”
“小,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啊。”七巧呼哧帶喘的跑了過來,“雪橋小姐正找你呢。”
對於雪橋的吩咐,花月滿是從來都不會耽誤的,拍打著衣服站起了身子,匆匆與七巧朝著遠處跑了去。
在這戲班子裡想要混出個所以然,就要找個靠譜的大樹撐在身後,而雪橋無論是在這戲班子裡的地位還是本事,都是數一數二的。
桂白愣愣的看著自己那被布料纏繞著的手指,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任由周圍如何喧囂吵鬧著,他的耳邊卻安靜的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驀地,他那原本呆滯的神色緩緩褪下,抬眼朝著花月滿消失的方向看去,漆黑的眸子裡似有點點光亮在閃爍,總是喜歡緊緊抿著的唇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感人至深。
因為雪橋現在算得上是戲班子裡的當家花旦,所以梅姑娘提前便是跟李府的官家要了一間屋子,特意留給雪橋換衣服和上妝。
花月滿隨著七巧從後院跑了出來,本是一路朝著雪橋換衣服的屋子奔去,可卻在路過李府門口的時候,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府門口對面停著一輛馬車,周圍的四壁採用了很是素雅的布料,乍一看上去很是平常可見,但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出那隱藏在其中的暗繡紋路,雖馬車的棚頂同樣採用了很是低調的顏色和裝飾,但那鑲嵌於棚頂正中央的夜明珠卻是極其的價值連城。
這般的低調內斂,還真是似曾相識呢……
花月滿有些呆愣的望著那馬車,忽然就想起了那個總是見她算計在股掌之中,笑看著她吃癟狼狽的某人。
那個人雖行事乖張,但為人卻很是內斂,雖手段毒辣,但卻總是給人以慵懶無害的錯覺。
“娘娘……”七巧不知道花月滿在想什麼,禁不住小聲的催促著,“咱再不去的話,雪橋姑娘該著急了。”
雖然當著外人的面,她叫花月滿是小姐,但在無人時或者是她的心裡,花月滿始終是祈天的太子妃,她家的娘娘。
花月滿回了神,一邊嗤笑自己怎麼會好端端的想起那個陰人,一邊拉著七巧繼續朝著雪橋的屋子跑了去。
還真是糖吃多了就惦記著喝點藥,她是要有多犯賤,才會想起最不該想起的那個人呢。
隨著花月滿的離開,一行人走出了李府對面的夏侯府。
且看後面跟隨著的人均是垂眉低眼,非常虛心的聽著前面的倆個人閒聊著什麼,雖是插不上什麼話,但一張張五官不同的臉上,均是掛著相同討好且恭敬的微笑。
而走在最前面左側的則是夏侯府的當家,也就是現在螟蛉國的宰相夏侯淳,雖年過五旬,卻身材硬朗如同壯年。
此時與夏侯淳並肩而站,一同往門外走來的是一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