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瞬間回神:“所以……這才是你餵我吃飯的主要目的是麼?”
劉默很是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對。”
還對……
和著大爺您是拿我當狗養呢?
還有……
“我和誰眉來眼去了?我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今天在飯莊,那個男人……”
文昭和?
花月滿的頭又開始疼了:“行了,我知道了,您慢慢吃,讓我一個人靜靜……”
劉默就是劉默,語不驚人死不休,往往在你感動的瞬間給你一記悶棍,穩,準,狠。
又過了一個時辰,八隻鴿子全部只剩下了骨頭,院子裡當值的小太監進屋收拾殘局,花月滿則是拉著吃飽喝得的劉默,緩緩朝著沐華宮的方向走了去。
夜初靜,人已寐。
明月懸掛在墨空,安靜的讓人昏昏欲睡,帶著暖意的微風輕輕掠過,長出新芽的草木隨風輕搖。
冬天真的過去了……
花月滿拉著劉默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宮路上,頭頂明月,微風拂面,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
忽然,她就想起了劉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其實在高山村的時候,他真的有想過就在那裡生根發芽,沒有皇權,沒有爭鬥,只有安逸和祥和。
當時聽了這話的她,不但理解不了,反而覺得劉默瘋了。
但是現在……
她覺得她懂了,權利的**是空虛的象徵,可真當你的生命力出現了那個想讓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時,所有的**都會歸位平靜,讓你只想牽著他的手,就這麼靜靜地走下去。
“唰——!”一道寒光順著餘光擦過,花月滿嚇得當即停住了腳步,將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劉默擋在了身後。
“嗖——當——!”
沒有人,只有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掠過她的眼前,釘在了身側的樹幹上。
夾在匕首上的紙條,吸引了花月滿的注意,她上前一步用力拔掉了匕首,甩開疊成四方的紙看了看,是悲哀也是無奈。
阿滿……
雖然白紙黑字只寫了她的名字,但她卻能認得出來這兩個字出自於誰的手。
司慕冉……
何必呢?我既已將你我的未來堵成了死路,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執著的再挖一個坑出來?
身旁的劉默靠了過來,垂眼看著她手上的白紙黑字。
花月滿原本也沒打算隱瞞他什麼,索性任由他看。
劉默看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拉著花月滿的手繼續走,可走著走著,他忽然就開了口:“這上面寫的什麼?”
花月滿如實回答:“我的名字。”
其實她有的時候覺得劉默除了傻得不是時候之外,他傻起來也挺好的,最起碼心思不會再藏得比海還要深,無論想什麼都會控制不住的說出來。
劉默又問:“為什麼會寫你的名字?”
花月滿又答:“我也不清楚,也許他是想要告訴我他只是想我了,我也希望他真的只是想我了而已。”
劉默不再說話了,死死的攥著她的五指,一路上都沉默著。
花月滿知道,劉默就算是傻了,安全感這種東西他還是會去在乎的,就好像他會去吃文昭和的醋一樣。
一刻鐘後,她拉著他邁進了沐華宮的門檻,推開了裡屋的房門,簡單的給他梳洗了之後,掀開了錦被。
“睡吧。”
劉默平躺在床榻上,卻沒有閉眼,直直的看著她。
花月滿嘆了口氣:“睡吧,我不走。”
劉默還是看著她。
花月滿愣了愣,隨後又是一嘆,蹬掉了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