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萍說完掛了電話，搖搖頭，苦笑了下。

我這時對麥萍說：“對了，上午我在集團總部遇到你媽媽了。”

“集團總部？”麥萍看著我，“我媽她去集團總部了？找我姐的？”

“是的。”我點點頭。

“沒找到吧？”麥萍說。

我又點點頭：“是的，董事長那會兒正好出去了。”

“然後呢？”麥萍說。

“當時我和邁克正在聊天，她和我們嘮叨了一會兒就怏怏地走了。”我說。

“她和你們嘮叨？都說什麼了？”麥萍皺皺眉頭。

我說：“就是抱怨啊，為了丹丹，說丹丹不是你姐親生的孩子，你姐為了她操勞那麼多心思太不值得，還說丹丹就是個累贅，上次的事差點讓你們家損失一大筆錢，說她昨晚給你姐打電話，說為了她的終身大事和你們家族的聲譽，讓你姐將丹丹送走，不要再繼續收養了，可是你姐不答應，你媽為這事很惱火，上午要親自去找你姐談這事的，碰巧你姐出去了……然後你媽就給我和邁克說了一通她的理由……”

麥萍嘆了口氣：“這個黃莉，真不省心，太能折騰了，沒事找事。”

我帶著試探的口氣問麥萍：“你贊成你媽的做法嗎？”

麥萍抬起眼皮看了看我：“你問這個幹嗎？”

我笑了下：“隨意問一下。”

“我贊成不贊成和你有啥關係？”麥萍一副不樂意的口氣。

“和我沒關係，我只是隨意問了一下嘛。”我說。

“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是不是關心的太多了？”麥萍說。

“好吧，對不起，我不該問。”我說。

“我們家的事情，不許任何人說三道四，包括你，明白不？”麥萍帶著警告的口氣。

我點點頭：“知道了，明白了。”

麥萍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我媽說的也未嘗就沒有道理，其實我媽是真心愛我和麥勇的……可是呢，我姐做的也一直很好，她拒絕我媽的要求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姐收養丹丹的事情誰也挑不出任何不是……這似乎是有些矛盾了……”

我默不作聲聽著，麥萍的立場果然現在左右搖擺中，既不反對麥蘇收養丹丹的做法，但卻又認為黃莉說的也是對的。她自己內心似乎也在猶豫和徘徊中，這種猶豫和徘徊，是基於親情、良心和利益的衝突。

麥萍接著又說：“我媽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呢？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呢？可是，我媽這麼考慮的出發點卻還是為了愛，我該支援呢還是反對呢？”

我繼續不說話，隨手翻看著桌子上的報紙。

麥萍一把將報紙奪走仍在沙發上，看著我：“你丫的，啞巴了？”

我看著麥萍：“你讓我說啥？”

“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麥萍說。

我說：“你剛剛不是說了，這是你們家的家事，不許任何人說三道四，既然這樣，那我當然不說話了。”

“我靠，你拿我的話來對付我是不是？”麥萍有些氣惱。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我說。

“我剛才的話，你什麼想法？”麥萍說。

我說：“沒想法。”

“放屁，肯定有想法，給我說。”麥萍用命令的語氣。

“真說？”

“廢話。”

“那好，那我就說……”我直截了當地看著麥萍，“你認為你媽這麼做的根本原因是什麼？這個原因是光明正大呢還是違反做人的基本底線和道德，如果你能做出一個態度鮮明的回答，那麼，你就不會感到徘徊和矛盾了……”

聽了我的話，麥萍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