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才智個人能力以後反倒成為了漏洞百出的反證。
那些種種的明顯證據,反而就是整個事件最不合理的地方。見楊時還在思慮,梁薪也說了一句:“楊老先生如若聽說過便不會陌生,我本是一名宮廷小太監,得先帝賞識這才一路升遷成為一字並肩王。如此厚恩,即便我真是寡情薄義之人也絕不會動起毒殺先帝之心。我之一生榮耀都是先帝所賜,試問我又怎麼會做此等自毀長城之事呢。”
楊時仔細看了梁薪一眼,梁薪淡然與之對視。想了一會兒後楊時問梁薪:“既然梁王爺你並無謀逆之心,那昨日你又為何會在東城門樓上宣佈要與麾下眾人一起共謀天下?”
“來了。”梁薪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最難解釋的實際上就是那句“共謀天下”不過楊時既然放棄了在“毒殺先帝”這件事情上與自己糾纏,那麼證明楊時基本已經相信了自己並非毒殺先帝的兇手。
梁薪反問了楊時一句:“楊老先生,在下想問問您,不知您有沒有想過,如果弒君之人並非在下,那麼會是誰呢?”
楊時微微一怔看向梁薪,他感覺自己慢慢在陷入一個巨大的圈子。楊時很不願意問出這個問題,但又不得不問出:“是誰?”
“在下也不敢確定。”梁薪的回答讓楊時有些犯迷糊了,不過卻又讓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弒君之罪何其嚴重,他自己本來就曾在朝為官,深知自己如果參與到這樣的討論中去最終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梁薪一下將話題拉回來道:“在下看待事情一向都認為只要是在一件事情裡面獲利最大之人,那麼他一定與那件事脫不了干係。最不濟他對那件事也肯定是喜聞樂見的。”
“獲利最大之人?”楊時沒有注意到梁薪已經完全掌握了談話的節奏,梁薪丟擲最後一句話後楊時已經忍不住下意識地順著梁薪的思維去想。
現在天下幾方勢力之中,除去一些小的擁兵自重的城池以外,其餘就以太子和童貫獨佔西北。皇三子與蔡京盤踞福建,以及定王趙偲坐享汴京。
三者之中,很明顯趙偲就是此次事件裡面獲利最大之人。從以前一個身份尊貴卻無足輕重的王爺到達現如今的輔政王,這中間的巨大轉變用天差地別來形容絕不為過。楊時一下想通此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是說定王才是……”
楊時將此話說出口後頓時感覺自己所言有失,但是梁薪又怎麼會就這樣放過楊時呢。梁薪用力拍了一下手掌略微有些激動地說道:“楊老先生你說的真是太對了,我也是像您這樣想的。
試想一下,先帝逝世以後坐上皇位居然不是太子也不是皇三子,真正坐擁汴京的人卻是定王。定王在汴京原本只是一名逍遙王爺,既無實質官權也無實質兵權,並且他性格乖張所以喜歡他的人很少,連人脈都沒有。
就是這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逍遙王爺如今卻得以坐擁汴京,手下擁有數十萬禁軍的支援。那些禁軍憑什麼支援他?在先帝去世之前,他究竟偷偷佈局了多久?”
在梁薪和楊時的談話中,梁新年一直沒有用肯定的語氣去陳述任何事,他一直都在反問楊時,逐步引導著楊時順著他的思維走下去。不過楊時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他甚至連多餘的考慮都沒有,仍舊問道:“梁王爺興許是忘了,老夫問你的並非是誰乃是毒殺先帝之人,老夫問你的事為何要在東城門上說要與麾下之人共謀天下,是否你心中早已有了要謀逆的念頭?”
梁薪搖頭,他輕抬下巴將頭仰成四十五度角斜望天空。梁薪道:“自我進入仕途為官以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結黨營私擁權自重。無論是我取消花石綱緝拿蘇杭造作局還是我整頓天下鹽務,建立三司監察部。這一切種種全都是最得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