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要去將軍府中討要酒飲。”
旁邊一名官員低聲道:“將軍,咱們今日這般做,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妥?”
“怎麼?你怕他?”東方信斜眼看了一下,“若是害怕咱們的總督大人心情不快,大可以回去。”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那人忙道。
旁邊有人插嘴道:“憑著認識一個皇子,鯉魚躍龍門,嘿嘿,只不過鯉魚永遠都是鯉魚,跳過了龍門,那也變不成龍。”
“不錯,就這樣一個人,也想擔任西關總督,還要欺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又一名官員道:“就他那樣子,也配!”
眾人頓時都笑起來,東方信悠然道:“不能這麼說,好歹是朝廷派來的總督,咱們今日出城迎接,已經給了他臉面的,只是今夜這頓接風宴,卻也不能讓他蹬鼻子上臉,總要讓他明白明白,這西關可不是他說了算,就算是總督,可是想要在這裡立足,那也要拿出本事來。”
刑部司主事艾宗道:“將軍,你瞧他那副模樣,當真有什麼本事?將軍文武雙全,朱總督正是對大人讚賞,所以才將平西軍交給了將軍,他沒來之前,這西關在將軍和董知州的治理下,井井有條,如今他跑過來,橫插這一槓子,對西關是禍非福啊!”
“艾大人,這話過了。”東方信笑道:“本將一介武人,哪裡懂得什麼治理一方,董知州才是真正的能人,本將只是一個大老粗,統領兵馬倒是強項,剿匪平亂,保一方平安,倒是本將最擅長的事兒。”
“若不是將軍坐鎮平西軍,鎮住了那些宵小亂匪,咱們朔泉哪裡能安寧?”艾宗肅然道:“朔泉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歸其緣由,正是將軍之功啊。”
“不談了,不談了。”東方信哈哈笑道:“都去飲酒。”
“將軍,咱們出來了,可是還有人留在那裡。”旁邊一名官員冷笑道:“看來有些人還真是不知好歹,回頭也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工部司和禮部司的那兩個刺頭兒,找個機會該拔除了。”艾宗湊近東方信身邊,低聲道:“這位楚總督一來,那兩個傢伙肯定是要投到那邊去了……!”
“都是為朝廷辦事……不過有功當賞,有罪當罰……!”東方信摸著粗須,別有深意道:“都不要心急,能站住的,總會站住,站不住的,總要摔倒下去的。”
東方信和一群官員有說有笑,北望樓眾人也都坐了下去,楚歡此時倒已經清楚,留下來的主要官員,除了董世珍,便是工部司的韓海和禮部司的古立壽,此外便是以蘇仲彥為首的一部分士紳代表,席間楚歡並無過多的言語,都是客套寒暄,酒尚未過三巡,楚歡看似就有了幾分醉意,當下便向眾人直說,覺得有些疲倦,要回府歇息。
眾人當下送了楚歡出了酒樓,此時天色已經大黑,董世珍派人帶路,領著楚歡一行人到了總督府。
總督府聽上去很是氣派,但是楚歡見到時,不由嘆了口氣,之前董世珍聲稱總督府已經收拾過,可是楚歡瞧著,這總督府還真不像是收拾過的樣子,府門前的兩頭大獅子,一頭已經沒了獅頭,而另一頭從中間被一分為二,只剩下了半邊獅子,如果說還有什麼亮點,就是總督府的門頭倒是懸掛了一塊新匾,上面寫著“總督府”三個金色的大字。
總督府附近不遠,倒還真是有一處比較寬敞的營房,那裡一直都是總督府的護衛營房,歷來都是總督府護衛休息之所,容下兩三百人倒是不成問題,正好解決了楚歡從京中帶來的護衛隊住宿問題。
楚歡進到總督府內之時,入門大院倒還真是開闊,孫子空聽到楚歡回來,已經過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訴苦般道:“師傅,這……這當真是總督府嗎?到處都是破破爛爛,這府邸倒是不小,房舍也極多,可是許多房舍連窗戶和房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