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官員,胡不凡想要出手整治,那卻是容易的多了。
戶部侍郎郎毋虛邀請楚歡去朗府喝過茶,此事過後,不少官員心中便在想著是不是也該邀請楚歡吃頓飯,這畢竟是面子上的慣例,雖說很多人這樣想,但是卻沒有人敢在郎毋虛之後踏出這一步,須知當官的人本就沒有幾個蠢貨,能夠在六部堂院辦差,大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郎毋虛和楚歡走得近,不少人就感覺有些古怪,甚至有人便猜到很有可能是部堂大人的指使,所以雖然有前人在先,但是真正敢靠近楚歡的卻是寥寥無幾。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戶部官員沒有向楚歡下帖子做邀請,楚歡卻是率先往度支曹大院下了幾份帖子,邀請的卻是度支曹的五名判官。
幾名判官接到帖子,都是左右為難,不知是否該去,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今夜侍郎郎毋虛也會前往赴宴,想到有郎毋虛擔頭,幾人一商量,最後除了一名判官要夜裡當值,其他四名判官便商議著晚上該如何前往,應該拿些什麼樣的禮物。
楚歡雖然和胡不凡不對付,但畢竟是皇帝親自調派的人,而且是頂頭上次,幾名判官卻也是不敢怠慢的。
四名判官放值了不能直接往楚府去,還要去備禮物,他們不敢得罪胡不凡,卻也不敢對楚歡失禮,主事大人率先邀請,已經是很給面子,幾人自然也要在禮物上花一番心思。
郎毋虛放值後,卻並沒有那麼多顧忌,乘了車子,徑自先去楚府,而楚歡要待客,早一步回府,先去了西門署一趟,家裡人手太少,楚歡這是要從王甫這邊調幾個人過去搭把手。
王甫知道楚歡來意後,二話不說,親自帶隊,調了孫靜一等四五名輪值下來的武京衛趕到了楚府,由王甫和白瞎子帶頭,一邊在雅廳佈置宴會場所,一邊則是派人往附近最好的酒樓去訂購酒菜,回頭送過來。
郎毋虛第一個來到楚府,楚歡領著他到了一間屋子,郎毋虛便已經皺眉道:“楚大人,你找我來,不會真的是要吃頓飯吧?”
楚歡含笑低聲問道:“侍郎大人記得今日說過紅銀冊?”
郎毋虛一愣,隨即吃驚道:“楚大人,你還想著紅銀冊?”緊張地向外看了一眼,門窗俱關,壓低聲音道:“這事兒不成,雖然紅銀冊確實可以置胡不凡於死地,但是……但是根本沒有機會拿到那本紅銀冊。”
楚歡含笑問道:“侍郎大人,其實下官奇怪一件事情!”
郎毋虛不解問道:“何事?”
“這份紅銀冊,是否並非只有這一次?”楚歡輕聲問道:“侍郎大人如此熟悉,是否說明以前都有這種紅銀冊的存在?”
郎毋虛沉吟片刻,終於道:“楚大人知道這份紅銀冊裡面記載的是什麼?”
“下官不知!”
郎毋虛輕嘆道:“我以前就對你說過,胡不凡雖然是戶部尚書,但是戶部從來都是在安國公的掌控下,我大秦十六道的戶部司衙門,都有安國公的人,普天之下,對於帝國的財政收支,恐怕沒有人比安國公更清楚。”
楚歡微微頷首。
“戶部每年收支龐大,收支運轉,比楚大人看到的要複雜得多。楚大人如今只是在度支曹看帳,但是度支曹的賬目只是冰山一角,地方上戶部司衙門繳納上來的賦稅,很多都不會在度支曹顯露出來,另有途徑繳納上來。”郎毋虛神情有些緊張:“用最簡單的話說,如果戶部每年入帳一千萬兩銀子,那麼真正從各地繳納上來的賦稅,絕對在一千五百萬兩以上,而戶部如果支出一百兩,實際上真正支出用來辦事的絕不會超過五十萬兩。”
楚歡愣了一下,他雖然知道戶部的貓膩肯定會極大,但是想不到收支的空隙竟然這樣大。
“楚大人,如果不是有這麼大的空隙,戶部為何總是缺銀子,賦稅一增再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