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雪花。風捲起一些細碎的雪花飄進大殿之中。臘月的天氣,北風帶來了今年的第二場雪。
一隊身穿黑衣的小廝搬著一盆一盆的炭火分發到每一個院主的手上。這是清風庵的規矩,下雪之後,庵主都會給每一個小院送去炭火,表示對院主的重視。外面的大雪也沒法冷卻大殿之中比試的熱情。
小海的內息不過四品下段,這樣的修為對上四品中段的張春橋自然是有些吃力了。張春橋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不過現在的他卻是人生之中經驗最豐富的時候。就像一壺老酒,現在真是最為醇香的時候。
小海要敗了,江流早就知道。不過他卻沒有想過張春橋的心思會如此的狠毒。練刀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雙穩如磐石的手了,如果手腕受傷了,這一身的武功算是廢了。
突然江流心念一動,開啟了魔蝠的視野,小金興奮地吱吱吱叫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魔蝠一個俯衝,從高高的大殿頂端直接衝了下來,向著張春橋的面門衝了過去。昏暗的大殿上,一個巴掌大的魔蝠如果不是有心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魔蝠的攻擊連雙月庵的月華上人都擋不住,更不用說區區四品的張春橋了。江流選中的時機剛剛好,大刀已經切入小海的左手,劃傷了面板,鮮血就要流出來了。張春橋的眼中失去了神采,小海離的遠,只是愣神了一會兒。
嘩的一聲,張春橋的頭顱高高的飛起,從胸腔裡面濺起一灘熱血。小海一下跪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抓住手裡的柴刀,臉色蒼白。
大殿之上變得鴉鵲無聲,雖然比試的時候,沒有說過不許殺人,不過大家都是出來混江湖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通常也都是點到為止。像小海這樣殺人的還是第一次。
江流環視一週,群雄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葉飛葉小臉蒼白,眼神木然。李淳風嘴巴都要氣歪了。他狠狠地瞪著小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春花在高臺上卻沒有什麼話要說。
“大家請看,也不是小海他要下重手,實在是逼不得已。”江流走到小海的身邊,將他的左手舉了起來。只見手腕之處,一刀傷口,已經割開了皮肉,鮮血順著胳膊往下流。
“小海跟他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一個刀客,如果手筋斷了,他還是一個刀客嗎。”江流站在大殿的中央,聲音在大殿中迴響。
北風捲起一堆雪進到大殿之中,裡面響起嗡嗡嗡的聲音。
“這人死了活該,比個武,用的著下這麼重的手嗎?”就聽到嘭的一聲,一個大漢將手裡的酒罈子扔到桌面上,滿臉通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小海,這事不怪你。是那姓張的小子不地道。”
“就是,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留情的,他做這樣的事情,練刀的人手腕就是吃飯的傢伙,哪裡能朝手腕去呢。他死了好,平時一聲不啃的,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人。”有人附和起來。
“這事誰都不怨,自己上擂臺挑戰,就要有這個覺悟,生死聽天由命。”大殿裡面鬧哄哄的,沒有一個人是替張春橋說話的。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小海跪在大殿中央冰冷的地面上,神情萬分的痛苦。
“沒事的,第一次殺人就是這樣,等過一會就好了。”江流笑嘻嘻地將小海從地面上拖了起來。扶著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紫嫣乖巧地倒了一杯酒放到小海的面前,小海雙手顫抖著端起酒杯往嘴裡送,還沒到嘴邊上就灑出來一大半,胸前的衣襟溼了一片。
葉飛葉將椅子往江流的身邊挪了挪,不敢再看小海一眼。
“我殺的人比他還多呢,你就不怕我嗎?”江流乾笑了兩聲。
“我。。。。。。”葉飛葉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往下說了,低著頭看著地面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