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差別就這麼大?
遇到自己就是重拳出擊,碰到美少女就借錢了?
這差別待遇也太過分了一點吧?
“但……他好像用的也是鼓手?”槐詩求證道:“和羅老師有什麼關係麼?”
“要說的話,差不多是祖師爺的那種吧?”
羅嫻想了一下,頷首說道:“不過十四年前,他是被父親一拳打進深淵裡的來著——要不是因為這個,父親現在應該早就是五階了吧?
“……”
絕了,神他媽祖師爺。
沒想到羅老師也是個帶孝子,直接把自己老師給揍凝固了!
“總之,以後遇到之後要跑的遠遠的。”
羅嫻提醒道:“雖然外道王還不至於將怨氣撒在小孩子身上的,不過,門風就要求很嚴,如果達不到他的要求,會被他順手給清理了門戶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就低頭看向了手背上的那一道隱約的傷痕,回憶起了前些日子那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神情就變得愉快起來。
行吧……
你們爺孫倆相處看起來還挺‘融洽’。
槐詩的眼角抽搐著,決定不摻和這一檔子破事兒了。
反正當初跟外道王打的是奧西里斯,跟他淮海路小佩奇有什麼關係?
在槐詩講完自己一路的作死之旅之後,兩人的對話就陷入沉寂。
寂靜裡,槐詩躺在地上翻來覆去。
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向火堆旁邊鋪下睡袋的羅嫻。
“這些日子以來……”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道:“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旅行嗎?”
“對啊。”羅嫻伸手,拿起自己的揹包,給他展示上面奇奇怪怪的紀念品掛件:“你看,東夏、俄聯還有東南亞,然後從這裡中轉,再到美洲去,美洲逛完了之後去羅馬,最後再到埃及……”
好像炫耀寶貝的小孩子一樣,她得意的笑起來:“很厲害吧?”
槐詩沉默了片刻,輕聲問:“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是啊。”
羅嫻平靜的點頭:“旅行不都是這個樣子嗎?一個人上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第一次離家這麼遠,總覺得看什麼都新鮮。但總感覺自己好像土包子一樣啊……你該不會笑話我吧?”
“不不不。”
槐詩連忙搖頭,看著她舉著地圖和路線愉快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之後,低聲問:“嫻姐,你不孤獨嗎?”
旅行是一件孤獨的事情。
哪怕有烏鴉和別西卜陪伴,這些日子以來,槐詩依舊會是不是的感受到寂寞。
抬起頭是永恆的星空,眼前是無限廣闊的荒蕪大地,看不到盡頭的旅途長路,還有寂靜到只能聽見自己呼吸的世界。
就好像已經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孤獨的向前。
可自己這才幾天而已,而羅嫻卻已經走出了那麼遠和那麼久,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路上。
她會感覺到痛苦和難過嗎?
槐詩不知道。
羅嫻好像也被問住了。
放下地圖,回過頭來,困惑地端詳著槐詩。
許久許久,她忽然笑了起來。
“當然啊,槐詩。”
她說,“我當然會感覺到孤獨,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不都是孤獨的嗎?哪怕是現在——當我們近在咫尺的時候,你會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嗎?”
槐詩愣住了。
羅嫻低頭端詳著少年的臉,眼瞳像是鏡子一樣,映照著他的面孔:“所以,你會害怕嗎,槐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