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清脆的耳光扇在妹紙滑嫩的臉上,妹紙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茫然的望著沈櫻庭,眼眶泛出晶瑩的淚花:“庭哥……”
沈櫻庭重重的呼了口氣,坐到床上,將臉扭到一邊:“你回去,以後不要來了。”
“為什麼呀?庭哥。”女人邊哭邊挪到沈櫻庭身邊,抓住他的手臂。
沈櫻庭不耐煩的甩開女人的手,決絕的命令:“出去!”
韓揚知道,沈櫻庭不僅僅是在驅逐那個女人,也是在驅逐自己。女人無意間提起一個“媽”字,就是觸及了沈櫻庭的底線,從小,他就不提自己的父母,沈家所有人也都不敢提,韓揚曾在沈博安的書房偷看過沈博安的日記。她知道沈櫻庭為何從不提起父母,也知道沈博安為何如此寵溺沈櫻庭。
沈博安那是在還債,替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還債。人說聰明有種,富貴有根,偏偏沈櫻庭的父親沈碧豪是個有勇無謀之人,作為一個富二代,他仗著家裡的錢財,娶到了政府官員的女兒為妻,本應在衣食無憂的上流社會驕奢淫逸。但他永遠不知足,竟以沈博安的名義去炒股,意圖牟取暴利。本就沒有生意頭腦,加上外人慫恿,竟賠得血本無歸。沈博安一氣之下,將他軟禁在家。人就是這樣,給你一片天,你不會覺得空氣新鮮,而當你成為籠中鳥,你就會心浮氣躁,總想往外跑。
沈碧豪多次想逃跑,都被沈櫻庭的母親抓了回來,對妻子的厭惡,逐漸演變成家暴。而忙於為兒子收拾爛攤子的沈博安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多月之後,沈家竟成了人間地獄。
沈碧豪與妻子在家中互砍十數刀,雙雙身亡。那年,沈櫻庭僅僅五歲。親眼目睹父母互砍,血流成河的沈櫻庭,患上了心理障礙,沈博安為讓孫子忘記前塵往事,搬離了原有的房子,換掉了所有傭人保姆,黎媽就是那之後進入的沈家。
雖說時間能治癒心傷,但是那種絕望的痛苦,只有沈櫻庭自己才能體會。
“小姐,少爺說不下來吃晚餐了,您看……”黎媽猶豫不決的盯著正在等待沈櫻庭用餐的韓揚。
韓揚默不作聲,整個餐廳裡,女僕主廚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韓揚又大發雷霆。
沉默半晌,韓揚微微側臉對黎媽說:“你去告訴沈櫻庭,我在等他。”
黎媽心驚膽戰的回答:“已經說了,可少爺還是……”
韓揚果斷的說:“去告訴他,我會一直等到他下來為止!”
“是……”
韓揚靜靜的坐在餐桌前,望著落地窗外華燈初上,思緒萬千。
深夜,所有人都已入睡,沈櫻庭腹中飢腸轆轆,爬起來想找點吃的。半夜起來,沈櫻庭只需打個鈴,就能靜等保姆送吃的進房間,但這麼做,家裡又得雞飛狗跳,引韓揚心中不爽快。
揉著發脹的眉心,走到樓梯口,樓下柔和的淡紫色燈光下,一個人影浮現,嚇得沈櫻庭後退兩步。這深更半夜,莫不是鬧鬼?
沈櫻庭向來膽小,雙腿抖得厲害,卻受好奇心驅使,緩緩摸下樓來,在牆根摸了半天,才摸到感應開關,大廳的金色水晶吊燈亮起,沈櫻庭只看到餐廳裡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短髮女人,和餐桌上蓋著菜餚的盤子。
沈櫻庭大喘幾口氣,踱步來到餐廳:“你,你半夜不睡覺,裝神弄鬼的幹嘛呀?”
韓揚被沈櫻庭的聲音驚醒,抬手用食指指背輕揉眼角,將睡意驅除後,起身揭開面前的菜碟蓋子說:“餓了吧!我給你熱一下菜。”
望著韓揚端菜進廚房的背影,沈櫻庭心中有些悶悶的。原來她在等自己吃飯?韓揚極少表現出對他的關心,哪怕他要死要活,韓揚也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在他面前,韓揚百年不變的表情就是那張撲克臉。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是她望著弟弟笑,而來到沈家的十多年,她都不曾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