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馬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馬天佑卻不理她,目光如電,緊緊迫視薛忠,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不是與展仝早有預謀,將我留在這裡,然後派人去殺我教中兄弟?”
雲遙臉上燦爛的笑容已然消失,嬌軀顫抖得宛若墜落風中的桃花,過去捉住薛忠手臂,顫聲說道:“爹爹,可有此事?”
薛忠亦不理她,鎮定自若地說道:“此話從何說起?”
武尚文自箭袋中取出一件用油布重重裹纏的事物,雙手遞給薛忠,說道:“這裡面是一支沾有劇毒的袖箭,不知薛堂主可否認得?”
薛忠解開油布,看見碧光熒熒的箭簇,竟似被毒蛇咬了一口,眼神登時變sè,身軀微微顫抖,旋即厲聲說道:“此乃本幫之物,你從何處得來!”
馬天佑冷笑一聲,說道:“你終於承認,金刀山莊的胡莊主便是死在這種毒箭之下。”
薛忠臉sè凝重,說道:“是誰用這種毒箭殺死了胡莊主?”
馬天佑沉哼一聲,咬牙切齒說道:“若知道是誰,我也不用來找薛堂主了,即便上天入海,我也要讓他血債血償。那人身材高大,蒙面黑衣,昨夜在悅來客棧對譚家堡及金刀山莊的師兄弟們痛下殺手,幸虧風鈴幫的人趕去相助,才免遭滅絕之災,儘管如此,胡莊主及其他三名師兄弟仍難逃厄運。”
他越說越是激動,將一雙拳頭捏得格格作響。雲遙卻是長舒了口氣,柔聲說道:“毒箭雖是黃河幫之物,但難免會被他人利用。當rì肖撻凜用唐門的暴雨梨花針殺死湘yīn活屍,然後嫁禍給唐楚衣,迫你和唐楚衣決戰,如今有人用玄王毒箭殺死胡莊主,無非是想挑起應天教與黃河幫的仇恨,然後他去坐收漁翁之利,這種手法,豈非一樣?”
馬天佑瞪了她一眼,怒道:“連你也幫他說話?”
雲遙心中好生委屈,不敢迎接他那充滿怒火的目光,低頭說道:“他、他是我爹爹……”
自認識以來,雲遙處處維護,從不在外人面前讓他難堪,但在這個“外人”面前,自己反而更似外人,馬天佑一時語塞,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頓覺心疼,卻聽得薛忠沉聲說道:“我女兒說的其實沒錯,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如何做一教之主?”
武尚文自懷中取出兩塊刻有兇猛大鳥的火紅令牌,送到薛忠面前,說道:“昨夜的黑衣蒙面人雖然身份不明,但從早上在途中襲擊我等三人的白衣身上,卻掉落兩面令牌,薛堂主一看便知真假。”
薛忠接過令牌,反覆察看,臉上忽yīn忽晴,似乎心事重重,沉吟片刻,將令牌收入懷中,說道:“世間能工巧匠遍地皆是,仿造一塊令牌,並非難事。從表面看來,這兩塊均是朱雀堂的令牌,待我問過顏堂主,若真有此事,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馬天佑見他說得輕描淡寫,心中來氣,手一伸,說道:“拿來。”
薛忠故作不知,問道:“什麼拿來?”
馬天佑氣得渾身發抖,沉聲說道:“休要裝傻,我只想問你一句,昨夜之事,是不是你和展仝設下的陷阱。”
薛忠長嘆一聲,說道:“老夫好意將你留下,卻被誣衊為別有用心。罷了,從今之後你休再踏入我家半步,我也不敢再讓我女兒去找你,免得生出事來,她反倒成了為虎作倀。”
馬天佑看了一眼淚珠盈盈的雲遙,只覺心如刀絞,但對胡易方之死,卻是怒火難消,手一伸,又再冷冷說道:“拿來。”
薛忠緊緊握住袖箭,說道:“此事由我來處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馬天佑狂笑一聲,說道:“不敢勞煩薛堂主,把令牌和毒箭給我,我自己去找展仝理論。”
薛忠一拂衣袖,說道:“非但令牌和毒箭不能給你,我也不會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