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珩一走,他們就往反方向護送墨子嵐回營。
月珩哈哈大笑,突然做出孩童般調皮的神情,衝雲莫白眨眨眼,說道:“既然墨哥哥不在,就請白姐姐陪我回白國玩兒吧。”
雲莫白嘴角一抽,這傢伙已經不是澄懷時的十五歲少年了,還裝乖!
五名侍衛立刻圍上來,弒月橫劍擋在雲莫白身前。
雲莫白笑著從弒月身後走出來,按住她的胳膊,說道:“你替我回營向陛下稟告,就說月公子請我去白國做客,不用擔心。”又向月珩說道:“我要遠行,總要向陛下稟告一聲,月公子不會不許吧?”
月珩笑著揮揮手,侍衛給弒月讓出了一條路。
弒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收起了佩劍,在路過月珩的時候冷哼了一聲,然後向北方奔去。
馬車顛簸在林間的小路上,一路向北。雲莫白坐在車廂中看著潮都漸漸遠去,玄國的王旗也在視線中變成一個個黑點。墨子嵐應該已經在養傷了吧?說不定已經醒了,正罵她自作主張呢。想到這裡,嘴角不覺浮起淺笑。
“你不擔心麼?”
雲莫白看向坐在對面的月珩,問道:“擔心什麼?”
“你的安危啊。”月珩笑得儒雅,語氣柔和,如同給她帶來危險的不是他一樣。
“我會有什麼危險?”雲莫白也微笑著看他,語氣輕鬆,彷彿是被挾持的不是她一般。
月珩挑挑眉,笑容忽然變得曖昧,“也是。以白姐姐與玄王的情意,他必定會來救你的,對嗎?”
雲莫白神情詫異,問道:“玄王為何要來救我?”
月珩倒也配合,裝出思考的神情,“說的也是。如今玄軍剛敗、損失慘重,如何穩定軍心、重整旗鼓,早日攻破潮都才是要緊的,又怎麼會顧得上救白姐姐呢?”接著,他如同大夢初醒般一拍手,叫道:“哎呀!如此說來,姐姐還是有危險啊!”
雲莫白眨眨眼,一臉無知地問:“會是什麼樣的危險呢?”
月珩微微仰頭,繼續作思考狀,“比如關押,比如審訊,比如受刑……”然後突然看向雲莫白,燦爛地一笑,“比如死。”
雲莫白也高高地揚起了嘴角,“原來是死啊。”
“怎麼?不怕麼?”
“怕,死,我當然怕。”
“既然白姐姐怕死,又這麼聰明,那我們的危險就只進行到審訊一步吧?”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想從她口中得到玄國的機密是不可能的。
月珩將身體向前傾斜,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不是怕死麼?”
雲莫白泰然自若地與他對視,“我是怕死。只是不明白,白國怎麼堂而皇之地殺死玄國特使呢?”
月珩笑著坐直了身子,“不錯,如果墨子嵐詔告天下,說你是出使白國而不是被擒,那白國確實不能傷你性命。不過我依然可以軟禁你。沒有你,墨子嵐就等於少了一條手臂,跑的就沒那麼快了。”
雲莫白眯起了眼睛,“你想爭取時間,聯合諸國、一致對玄?”
月珩笑得溫柔,“白姐姐果然懂我。”
雲莫白不再說話,靠在車廂的角落裡。跟月珩對話太過勞神,她需要休息一下。她相信墨子嵐也會想到用這個方法保證她在白國的安全,但如何回玄確實令人頭痛。即便墨子嵐發令召回特使,月珩也可以將她軟禁起來,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多半會“讓”她生場大病,然後在白國養上個一年半載。而白國會遊說各國合力抗玄,這更令人頭痛!
途中,雲莫白一次又一次地佩服白國的情報網,他們居然完全迴避了玄軍的行軍路線,看來月珩也一直在佈局啊!抵達潮國邊境的時候,探子帶來了玄軍勝利的訊息。墨子嵐在地道口放火,用煙逼出了潮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