踵而至。
丁陡和丁奶奶根本就想不通到底誰跟他們家過不去,到底誰這麼狠毒。
紹耀給丁奶奶辦了住院手續,醫生檢查出來老人家冠心病發作了,不算嚴重,但是還是要住院在觀察幾天。
丁陡身上沒事,卻還是被紹耀從頭到腳剝光反覆檢查了好幾遍,丁陡摸著紹耀的手,手上被玻璃割出道血口子,紗布纏上了。
他摸著手將紹耀的手掌放在懷裡捂著,紹耀聲音發啞,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沒照顧好他,讓他擔驚受怕,對不起他沒來的及時。
丁陡抓住紹耀抱著,胸口相貼,閉著眼睛,想起來夜裡發生的事,一時間心有餘悸,幸好他們只是砸東西,沒傷人。
丁陡摸索著輕撫他的脖頸,在他側臉淺淺親吻,“不要說對不起,和你無關的。我還要謝謝你,幸好你來了。”
幸好。紹耀閉上眼睛,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幸好,他一直以為他能讓丁陡平安快樂的生活著,希望自己能替他攔下所有的不幸與災難,可是當他看見滿屋狼藉和無助坐在廢墟碎片中的人時,忍不住的,發了瘋著了魔失了理智。
不再去想那些人會不會死,不去想後果是什麼,只能感覺到胸腔裡的無比憤怒和痛恨。
他都捨不得的人啊,丁陡和丁奶奶相依為命賴以生存的家啊。
紹耀狠狠抱一下丁陡,桎梏他的肩膀,將他深深拉入懷中,眸色深沉幽暗。
丁奶奶夜裡需要輸藥水,紹耀就陪著丁陡坐了一夜,直到天邊矇矇亮時,徐則輝輕手輕腳走進來臉色沉重。
他小聲和紹耀說了幾句話,紹耀淡淡的嗯,將丁陡小心的放在旁邊的空床上蓋好薄被,看著連睡覺也不安穩眉頭緊蹙的人,紹耀低聲道,“等他醒了讓醫生給他輸一瓶葡萄糖。”
也是嚇著了吧,否則不會好不容易睡著了卻也極其不安穩。
紹耀轉身欲走,徐則輝攔住他,輕聲說,“警察在外面。哥,沒事,我給律師打過電話了。就是可能麻煩點。”
紹耀點點頭,笑了下,“我清楚。去公司請幾天假吧,在醫院照顧他們。”
徐則輝臉色沉重的看著紹耀走出病房。
之後的日子裡,丁陡發現紹耀很少來醫院了,就算來了也只是匆匆交代幾句話,看望一下他和奶奶怎麼樣,然後便急忙離開了,連話都顧不上多和他說上一句。
病房的玻璃窗裡陽光傾灑下淺黃的陽光,夏季的炎熱侵不到微涼的房間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刺激著他的腦袋,無意識的不斷勾起那些隱藏深刻的絕望記憶。
他在黑暗的世界裡不斷安慰自己,會沒事的,紹耀只是有些忙,會沒事的吧?
可無妄之災卻偏偏降臨在他身上,明明和紹耀沒有關係的。
丁陡漫無目的的想,究竟為什麼會有人要毀壞他們的家,他和奶奶只有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招惹任何人的。
他靠著白色的牆壁怔怔發呆,為什麼,他不該聯絡紹耀的,和他沒有關係的。不過是一屋的東西,有人要和他們過不去,想砸就砸吧,只要不傷人,能砸就砸吧。
砸了,走了,他沒有聯絡紹耀,紹耀也就不會有事了吧。
他看不見那夜幾個人的傷情,卻能感覺到從紹耀身上散發出的勃然大怒和恨意,紹耀生氣了,打傷人了,傷的重不重,人有事嗎,他都無法知道。
丁陡想的心口緊縮,甚至想要默默祈禱那幾個混蛋不會有事的,因為他們沒有事,紹耀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丁奶奶將丁陡的迷茫黯淡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她趁著丁陡出去的時候小聲問徐則輝,“紹先生去哪裡了,他有事沒,我們能幫上忙嗎?”
徐則輝支支吾吾的說,“沒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