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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沒有回頭地和丁洋解釋。

丁洋回頭看了下跟著她出來,滿手肥皂泡咬著唇站在廚房門口的陳桂香,態度有點不是那麼好了:“不急這一時,和我說完話再走。”

她看到了,丁澈剛才那一眼同樣也看到了,他知道如果現在留下,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離開了。

於是他略嫌強硬地悶聲:“明天再說,我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能比這個家,比我們這些家人重要!”丁洋火了,聲音也拔高顯得有點尖銳。

丁澈不說話了,靜靜地站在門廊那,鞋子已經穿好,外套掛在手上。這一切都表明他是很急切地想離開這裡,就算丁洋的話他不能反駁,也很難去扭轉他想離開的決心。

“阿洋,你弟弟有要緊事,你怎麼可以這樣為難他?”丁母雖然不知道女兒有什麼重要的事想說,但看到兩姐弟僵住了,當媽的也必須開口了:“有要事為啥早不說?是和我有關嗎?是我這病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不能現在就說,說完讓阿澈趕緊走。”

現在她就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如果因為這樣累了孩子,她心裡不安。

看到丁母想偏了,丁洋再生氣也不能往這兒撒了,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勉強地說:“想啥呢媽,我是氣他這麼久沒見阿香,也不哄哄疼疼,怎麼當人男人的。”

丁澈看到倚在廚房門口,一臉哀傷看著他的陳桂香,心裡的確不忍。可是剛想開口服軟,就想起了另一張信任的笑臉,那樣柔弱而明亮,有那張笑臉的地方,是讓他歸心似箭的另一個家。

雖然她說已經沒事了,可之前生病的樣子那樣讓人心疼……

他陷入了兩難的局面,可是仍然不想留下。

“姐,你不知道吧,現在晚上十點後長安街不讓走小車,你再不讓哥走,晚點他就得繞大圈才能回去。這夜裡路黑,指不定多危險呢。”丁沛幫腔了,認真的語調讓人聽不出真假,丁母一聽急了:“那阿沛你也趕緊走,要不你今晚就要這休息得了。”

兒子的安全最重要,她轉頭向丁洋說情:“阿洋,阿香和阿澈不急這一時半會,安全要緊。”

於是不僅丁澈順利地脫身,連丁沛也成功地離開了讓他感覺有點壓抑的家。

兄弟倆出了門便很安靜沉默地等電梯,在下了電梯往停車場去的時候,丁沛看著兄長沉厚的背影,心裡直嘆氣。他不知道哥哥是怎麼想的,可能他自由自在一個人太久,今天親人團聚的場面雖然一樣的激動,但總感覺有壓力。

在媽媽面前,他得裝天真,因為離開太久,媽媽只記得記憶中那個活潑的么兒。在姐姐面前,他得體諒她吃了太多苦心境已經大變,事事以她為尊、以她的意見為先。在陳桂香這個屬於半個丁家人,但身份實在特殊的可憐女人面前,他得收起他不由自主衍生的憐憫,畢竟陳桂香和秦悅羚,相差實在不是一點半點。

從籌劃這次的計劃到實施,丁沛都是被動的。

他只是恰好在那個位置多年,恰好適合地成為了一顆重要的棋子。

冷眼旁觀到現在,他知道丁澈從一開始決定到現在,心境著實已經變化得太多。他不知道丁澈自己瞭解這個變化沒有,如果發現了又是明白了多少,丁澈對著秦悅羚還能像原來那樣,信誓旦旦地宣稱只是拿回自己應有的那樣簡單嗎?

對於秦悅羚,丁沛一開始就不像兄姐那樣滿懷著憤恨。或許他是恨過的,但早就已經消磨殆盡於多年下來的陪伴相處中。

甚至他會同情那個女人,同情她必須堅強地撐到現在,同情她在經歷遭遇過那樣可怕的事,仍然可以抬頭挺胸地活得自在。

他不是丁洋也不是丁澈,他是丁家最為幸運的一個么兒。

如果沒有肖亞的安排,他可能還會是農村裡下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