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介嘴巴哆嗦了兩下才回答道:“我和王氏只是小時候交情,如今男婚女嫁,早已不來往。”
邵士梅並不質疑他,不容他喘息,立刻又問道:“那你一定認得卞胭脂了。”
宿介臉色明顯發白,他停頓了一會,強做鎮定說:“卞胭脂的美貌東昌府誰人不知,我豈會不知。不過她乃閨閣女子,我自是不可能見過她真容。”
邵士梅不以為忤,“鄂秋隼、卞胭脂、王窈娘,這三人你都認得,若說你和這案子沒關係,應該沒人相信吧。我是鄂秋隼的好友,又與複審的濟南府太守吳南岱相識,如今我只需修書一封與他,你的罪名必不能逃脫。”
宿介這才驚慌地直冒冷汗,嘴上卻仍強辯道:“就算你與吳太守相熟,也不能隨意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白菁菁立馬反駁道:“你不必否認,那卞胭脂已經坦白說她與鄂秋隼的事,王窈娘知道得一清二楚,她還是牽線的媒人。拿走繡鞋的人是到底誰,殺死卞大夫的真兇是何人,只要複審時將那王氏捉來一問,便能水落石出。”
宿介吃她一嚇,驚得後退了幾步,囁嚅道:“誰說偷繡鞋之人就一定是殺死卞大夫的真兇!”
宿介後退了幾步,突然轉身狂奔了起來。
白菁菁一見急得便要追上去,卻被邵士梅攔下了,“別追了,偷繡鞋的人肯定是他。如今只能找卞胭脂讓她翻口供。”
師徒二人又去了一趟卞家。那卞胭脂正魂不守舍地倚在窗欞邊。
邵士梅又故技重施,讓卞胭脂不能出聲叫人。
待看她沒有掙扎的意圖後,才表明身份:“我乃鄂秋隼好友。鄂秋隼是被人冤枉的,他並沒有殺死你父親,我受他所託四處調查。如今幸不負所托。你的仇人另有其人,我希望你能安靜地聽我說完,我便讓你開口說話。”
卞胭脂神色憔悴,秀眉緊蹙,眼中淚光點點好似細碎的星光,卻另有一番可人憐愛的脆弱模樣。她聽聞了邵士梅的話,眼淚又不要錢一樣簌簌滑過臉頰,好一會才平復下來,朝邵士梅點了點頭。
白菁菁十分瞧不上卞胭脂這幅模樣,暗暗皺了皺眉頭。悄悄瞥了眼邵士梅,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絲毫不為所動,她才放下一顆心,師父可千萬別中了卞胭脂的美人計。
“你痴戀鄂秋隼的事情,你從未與他人說過嗎?為何鄂秋隼說經過你家門時見過一個婦人?”
卞胭脂低聲說道:“我戀慕鄂秋隼之事,本就難以啟齒,我如何告訴他人。”
邵士梅大喝了一聲,“胡說,你鄰居王氏已交代你曾託她做媒人,你還要抵賴嗎?”
卞胭脂一驚,臉上浮現害怕的神色。
邵士梅繼續說道:“你錯信王氏,她不過是輕浮之人,你卻將她當做牽線的紅娘。王氏並未替你傳話給鄂秋隼,她反而將事情說笑出去。宿介經常與她往來,便知道此事。你生病之時,冒充鄂秋隼深夜來訪又搶走你繡鞋的人,正是宿介。”
卞胭脂被邵士梅這一番話嚇得臉色大變,整個人一滑,竟癱軟在榻上。
白菁菁忙扶她做起來,卞胭脂眼睛直直盯著邵士梅,無法置信地問道:“你說拿走繡鞋的人不是鄂秋隼?”不待邵士梅回答,她又馬上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菁菁反駁道:“怎麼不可能。王氏根本沒替你傳過話,鄂秋隼怎會知道你痴戀於他,怎會在你生病時來看望你,又搶走你的繡鞋。”
卞胭脂一直搖著頭:“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人的。我父親不可能被別人殺死的。”
白菁菁都不知道怎麼和她說下去了。
邵士梅見狀,一字一字地朝卞胭脂說道:“你要讓殺害你父親的真兇繼續逍遙法外嗎?你父親死不瞑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