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合適的理由來為對方解脫,說實話,連他自己也覺得尤素夫在清河府糾纏這麼長時間卻沒有一場像樣的戰役來交待有些說不過去。
“假以時日?哼,是不是要等到朕閉上眼睛以後呢?”司徒明月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陛下!”何知秋一聞此言頓時驚得跪伏在地,汗流浹背,半天說不出話來。
“罷了,罷了,何愛卿,與卿無干,你起來吧。”司徒明月無奈的長嘆一聲,招呼對方起身,自己卻顯得那麼落寞蕭索。
沉默了一陣後,司徒明月這才又啟口道:“何愛卿,既然清河府已經牽制了北方太平亂黨的主要軍隊,為何北部軍區不趁機向西推進收復燕雲兩府?”
來了,終於來了,躲也躲不過去,何知秋心中一陣抽搐,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好回答,稍不留意就會捲入一場有可能將自己乃至何氏一族燒得粉身碎骨的大火中去,只是陛下當面問起,自己卻又該如何回答呢?
“陛下,普爾人在北方邊境陳兵數十萬,虎視眈眈,北部軍區也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微臣估計普爾人也撐不了太久了,一旦他們收兵,我們便可······”何知秋咬緊牙關小心回答道,但在積危已久的皇帝陛下面前,尤其是那雙鋒利的目光如同刮刀一般在他面上遊移,額際細密的冷汗暴露了他的心情。
“嘿嘿,何愛卿,你也在朕面前打起馬虎眼來了嗎?”司徒明月臉色驟變,鼻腔裡輕哼一聲,“普爾人能有多大能耐朕清楚得很,用得著北部軍區十四個陸軍師團龜縮在那裡半步不動?聽說趙成懷對軍務總署的命令一直抗拒不遵,他長有幾個腦袋還是吃了熊心豹膽,竟敢對朕的命令也陽奉陰違?還是因為他仗著背後有人為他撐腰使勁呢?”
陰惻惻的話語如同暴風驟雨猛然襲來,讓膽戰心驚的何知秋臉色頓時變成一片病態的蒼白,整個書房內風雨跌宕,此時此刻,自負口若懸河的軍務大臣腦子中竟找不出一句話來應對。
“這個,這個,······”何知秋只覺得自己嘴裡發乾發苦,這是緊張過度的原因,他不知道是何人竟將這等機密之事報告給了陛下,雖然他並不奢望能夠瞞過陛下,膽卻沒有想道竟會在這等情況下被突然提了出來。
再次跪伏在地,不敢有片言隻語,唯有叩頭以示謝罪,何知秋知道這時候任何話都是多餘,皇帝陛下早已洞察一切,自己的解釋或者掩飾純屬多餘。
御書房內呼吸聲可聞,何知秋強壓住忐忑不安的悄悄抬起頭,只見皇帝陛下神色迷惘中夾雜著無限痛苦,再無絲毫統領偌大帝國的模樣。
“孽障,孽障!我司徒明月前生造了什麼孽,竟會生出這樣幾個逆子!”一口氣跟不上來,發白的臉上頓時湧起一陣紅潮,劇烈的咳嗽立即引來幾名小太監,“滾出去,朕沒叫你們這些奴才,竟敢私闖?!”
幾個小太監驚惶失措,趕緊抱頭離開,好一陣後,司徒明月才算緩過氣來,默默的閉上眼睛,痛苦不堪,是像問自己又像是問侷促不安的軍務大臣:“為什麼?這些逆子難道非要把朕氣死不可方才心安嗎?”
何知秋不敢插言,只能硬著頭皮聽著。
“愛卿,你說朕一直不立儲是否是一個錯誤?不然怎麼會招來這麼多風波?”良久,司徒明月才問了這麼一句。
“陛下,立儲一事乃陛下家事,當由陛下自行裁定,不但微臣不敢妄言,所有外臣亦無進言之權。”心中一緊,何知秋全身一顫,趕緊回答道。
“家事?皇家無家事這句話愛卿不也是常告誡朕嗎?為何出爾反爾呢?”司徒明月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瞟了一眼對方問道。
第三十四節 狡謀
一句話問得何知秋啞口無言,自己平素經常用來勸誡皇帝陛下的話突然被陛下用來反詰自己,讓何知秋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