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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赫曾說,太子妃只會是你,你是我唯一深愛的人。
可是到最後,那個人又做了什麼呢?
東華緩緩的笑了起來,從椅子上起身,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殿內的所有人,略過畫樓的身上,畫樓望著她的眼神,她微微的斂眸,沒有去望東華眼神。
“那本王隨意出來走走,散散步還是可以的,是嗎?”
薛成林匍匐著身子:“是的,王爺。”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從明日起,本王每天早晨都來宮裡散散步。”東華說完,並不理會在場的一眾人,也沒有說告退之類的話語,大步的邁出了步子,就朝殿外走去。
畫樓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落寞的身影之上,難道東華忽然間讓她在這個月內拿到滌魂蔻,就是因為知曉他自己的身子快不行了嗎?
想到這裡,畫樓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當中。
待到一眾的太醫都離開之後,畫樓還是定定的站在那兒,東赫還是一言不發,似乎很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畫樓也見到了東華就沒有把東赫放在眼裡。
“陛下這個時候不應該高興嗎?”畫樓望著沉默不語的東赫說道。
東赫看著她,目光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探究:“你在想什麼?”
“安王爺一直都是陛下的威脅,此時此刻,奴婢覺得陛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畫樓說得平靜,心中卻波濤洶湧的翻滾不停,她無法平靜下來。
“你的反應似乎有些奇怪?”東赫眼中的犀利,畫樓不得不得警惕一些,她微微抿唇,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陛下,奴婢實話實說您會怪罪嗎?”
東赫微微蹙眉,隨後舒展開來:“你說的實話還少嗎?”
畫樓微微勾唇,笑顏綻開,東赫的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但是畫樓並沒有注意到。
“奴婢還沒有入宮之前就聽說過安王爺,不過剛才是還是第一次得見,雖然很多事情奴婢不懂,但是奴婢不懂得平民百姓也不會懂,陛下您知道他們懂什麼嗎?”畫樓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在東赫前面的不遠處。
東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下文,她起唇接著說道:“他們唯一關心的就是來年收成好不好,這個家還在不在?若是戰火連天,他們就會家破人亡,安王爺是否身懷異心?是否是囂張跋扈對他們都不重要。”
畫樓的話落,東赫的眉心緊皺,畫樓其實說這個話被東赫聽到會很不合適的,但是不管她說不說,東赫問她反應的時候,她就應該說。
看著東赫的神情,畫樓的心中其實是忐忑的,她不確定自己說的到底會留在東赫的心中多少?
“奴婢不過是一時矯情了而已,覺得一個有些難以相信,生命無常。”畫樓很少會這樣傷春悲秋,可是此刻,東華走出去的時候影子在陽光下拉得那麼長那麼長,那一種穿破心際的落寞和孤獨,深深的映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無數次一個人走過這個皇宮深巷,很多次都會在某個深巷遇到東華,然後兩人就像是敵人一樣,從相遇就吵到出了宮門,各自揚長而去。
在那些敵對的歲月中,他陪她走過那麼多孤獨的路途。
而東華聽著畫樓說完這些話之後,他想起了在太子府拾到的那兩個字,是沈畫樓死去之前寫下的兩個字:匡扶。
意為,先為匡正,再為輔佐!
沈畫樓在他的身邊說過無數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在他登基的那天寫下了這兩個字,她的心中不止愛著他,還愛著天下人。
眼前的女子,和畫樓說過一樣的話語,沈畫樓說過,為君者,為民願,而民願,就是有一個平凡的家,安安穩穩。
大同小異,皆是如此,相似的容貌,相似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