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我突然心中一動:戚月練邪術蠱毒,色覺出了問題,變成了色盲。現在,難道沈越也是色盲?她難道也有問題?
轉念一想,我覺得不大可能。這特麼太扯淡了,遇到的人都是巫蠱高手,還能不能玩兒?到處都是滿級的玩家,給不給新人機會了?
“難道你懷疑沈越是蠱毒高手?我不大信啊。”我說道。
童梁說道:“我倒也希望是假的。但是還有一件事讓我不明白,總覺得太巧合。”
“什麼事?”我問道。
“你記不記得我們有一天晚上,在我汽車裡發現一小瓶氣味很像玫瑰花香的精油。後來何胖子說那是幻術的媒介,但是卻出現在我車上。而有時候,沈越很喜歡用一些花香味的香精一類的東西。”童梁說道。
“我靠,你的意思是,那晚上的幻術是沈越搞的鬼?”我問道。
童梁冷哼道:“我不知道,但是我開的是市局的車,那車一般都在市局的院子停放著,外人一般靠近不了。我也並沒有載除了你和小乖,沈越之外的人。你跟小乖不可能在我車上放那東西,那麼唯一可能的,也就是沈越了。你讓我怎麼不懷疑她。”
“難為你。”我苦笑道:“居然還能懷疑到自己女友的頭上。”
童梁說道:“在我們做刑警的人的眼裡,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罪犯,另一種是犯罪嫌疑人。聊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了。估計半夜還有事兒要忙。”
“半夜,女鬼麼?”我問道。
童梁笑了笑,說道:“未必,說不定還有別的。”
我再問,他也不再說了,而是躺到了床上去。我也掀開被子躲進去,順帶把菜花給拉了出來。
菜花不滿地嗚嗚叫了兩聲,便縮到我胸口去了。
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突然覺得床鋪很潮,感覺自己像是睡在一整塊浸溼的海綿上。
我掙扎著醒過來,摸了一把床鋪,感覺這似乎是我的錯覺。床鋪上並沒有灑上水,但是確實泛了潮氣。
我這一模的過程裡,卻摸到了旁邊的空床鋪,頓時立即清醒過來。
起身一看,旁邊的童梁不見了。
我這一起身,菜花也醒了過來。它打了個呵欠,似乎也立即清醒過來,轉頭看著窗戶位置,慢慢站起身來。
“怎麼了?”我問道,下床走到窗戶邊兒。
但見窗戶開著一道微小的縫兒,夜風咕咕嘟嘟地灌進來。我打了個哆嗦,正要去關窗戶,卻見對面的屋子裡亮了燈光。
我關窗的動作停了下來。劉旭給我們安排的住處都在這邊,對面的房子應該是空著的。
那麼,是誰在對面點燈?想起古宅鬧鬼的事情,我不由有些發憷,下意識地跑到桌子旁邊,把那封狼刀給握在手中。
再度回到視窗去看的時候,就見那燈光一點一滴慢慢擴大起來。
等那燈光照亮了窗戶,我瞧見窗戶上隱隱約約映出一道影子來。這影子風姿綽約,很像是一個妙齡女郎的影子。
我仔細地盯著那影子,卻見那是個優雅的女人,似乎正坐在桌前對鏡梳妝,描眉畫黛。
我揉了揉眼睛,繼續盯著那女人。
但見她收拾打扮一番之後,貌似突然站了起來。從窗戶紙上看,那身影曼妙,妖嬈多姿。
但是從影子上看,那女人不是顧蓮生,跟不是沈越,因為她的腦後似乎原本盤著一隻髮髻,而在對鏡梳妝的時候,則將髮髻散開,長髮披散下來。
誰呢?我心中疑惑,於是提起封狼刀,下了樓,往對面房間而去。等我上了對面的木質迴旋樓梯,卻發現二樓上的燈光慢慢黯淡下去,但是也未完全熄滅。由於看不清那影子,我便抓緊了上前幾步,手握住那門往外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