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沒有指名道姓的叫罵,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還能坐在這裡是多麼的幸運,總比在倫敦周圍佈置著防禦戰線,在倫敦城內廣築工事做好長期作戰準備的帝國陸軍軍人們幸運,昨晚他還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宴,愛爾蘭燉肉、黑啤酒的味道確實不錯,而不是像奮力作戰在英格蘭東南平原上的英軍,餓了只能吞嚥廉價的中國生產的壓縮餅乾,渴了只能喝經過簡單過濾的冰冷河水。
現在,丘吉爾後悔了,他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都柏林,他為什要送走國王陛下,與其坐在這地下深處無所事事,還不如在倫敦和帝國陸軍將士們為帝國的榮耀和主權而拼殺得轟轟烈烈,可實際呢?他多次在內心詰問自己,國之將亡,自己究竟是選擇榮耀的死去,還是選擇窩囊的逃遁,從唐寧街十號一腳邁向了都柏林後,他也就沒有後悔的路了,因為他選擇了後者,他和很多人一樣怕死,怕從此在法西斯的統治之下,過著沒有權力、沒有財富自由的生活,一想到希特勒的嘴臉,他就更加覺得自己很怕死。;
作為貴族家庭出身,丘吉爾的祖輩約翰。丘吉爾就因在光榮**中支援威廉三世,在與西班牙和法國的戰爭中作為軍隊總司令而表現卓越,被封為了馬爾巴羅公爵,一個在英國20個王室之外公爵家族中位列中間的馬爾巴羅家族就此興盛,丘吉爾的父親更是英國保守黨創辦者之一,他的母親又是美國著名富翁倫納德。傑羅姆的女兒,作為“富二代”、“官二代”、“貴族後代”等多重光環籠罩下成長起來的他,有著比別人更好的社會資源可供他發展出一個坦途的事業,坐上英國首相之位是不在話下的。
但,資本主義國度裡,沒有永恆的利益和朋友,就像是他們永遠沒有不變的首相一樣,丘吉爾的前任也就是張伯倫的下臺,就已經說明,在他們這個表面民主的國度裡,其實就是黨派之間互相玩轉民意而彼此爭鋒相對或者相互妥協的結果,首相不過是彼此之間的玩物罷了,時任戰時首相的丘吉爾也是一樣。
家庭背景的厚實並不能讓他得到任何的戰時幫助,雖然他與美國現任總統,同樣也是富裕後代的羅斯福非常要好,可這種私人間的友誼最多能換來美國對英國的援助,雖然如今美利堅已經參戰,可丘吉爾與羅斯福的私人關係也最終被戰爭現狀所勒緊,換而言之,美國海軍大西洋艦隊,不可能在德國海軍作戰艦隊虎視眈眈之時,貿然前來英倫解救水深火熱的大英帝國,而倉促籌建中的美國陸軍,也不具備立馬就橫跨大西洋到英格蘭島上和久經戰陣、士氣高昂,並且戰鬥力強大的德國陸軍廝殺。
“是戰是降,我希望諸位儘快給定一個確切的答案”
丘吉爾目光炯炯的看著會議室裡,濟濟一堂的眾人,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從倫敦奔逃過來的英國戰時內閣成員,也有愛爾蘭自由聯邦的政府、議會和軍隊代表,而英國皇家空軍道丁元帥和海軍弗雷澤元帥也在其中,整個會議室唯獨少了一個人,他就是正在倫敦佈置戰事的帝國陸軍元帥韋維爾。
“投降,可以保全我的國民不受戰火荼毒,我們的軍隊可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他們都可以卸甲歸田,成為納粹德國繼續擴大侵略的一座座軍工廠的工人,而我們的國家也將成為納粹德國實力膨脹的動力源泉之一,就像如今的法國、荷蘭、比利時等國家一樣,原本屬於民主的工廠,卻生產著成批次的彈藥和物資,用於侵略愛好和平的國家……”
“抗戰,德國海軍作戰艦隊及其潛艇部隊始終作為一個重要威脅存在於大西洋上,切斷了帝國得到外來作戰物資的海運航線,而與此同時,德國陸軍數十萬部隊相繼登陸上岸,成萬噸的物資開始向英格蘭島上裝運,而我們的部隊,早已沒有了海空軍,沒有制空權和制海權,陸軍部隊的戰鬥力也令人揪心……”
丘吉爾淡淡的說道,像是在給眾人